「對啊,」楚子瀟玩味一笑,「和你們醫院有緣。」
許銘雅有些意外,拉開口罩,欣喜地問:「你還記得我?」
「記憶猶新。」楚子瀟言簡意賅。
許銘雅正要說些什麼,楚子瀟攔住話頭,繼而道:「我對喜歡背後打小報告的人,一般印象都比較深刻。」
聽者的臉色青一會兒紅一會兒,半天了才解釋:「我不是,我只是……」
「飛上枝頭做鳳凰,不是誰都有這個巧遇,張晟燁最不喜歡的就是耍小手段的人,我好心地提醒你一下。」
楚子瀟一說完,內心一陣作嘔,搞得她很了解張晟燁一樣。
許銘雅聽著,眼淚就掉了下來,抱著講義夾板的雙手被捏白,顯得特別無助。
花一樣的年紀,家裡面有些困難,就淨想些歪門邪道。
「你這麼年輕,有的是資本去拼。」
聽到這句話許銘雅忽然抬頭看楚子瀟,楚子瀟被她看的渾身不舒服,怎麼自己穿了之後成天拯救無知少女呢?
「對不起……」
許銘雅其實才十九歲,被像大姐姐一樣的楚子瀟訓了一頓,心裡苦甜摻半。
她的眼睛紅紅的就像是小兔子的紅瞳,現在的許銘雅六月菡萏似的,玉立初長成,清純又有些小計謀。
很有意思的一個女孩子。
楚子瀟話說明白,也不為難她了,下一刻臉一變就跟沒事人一樣,不愧是生意人。
以後只有許銘雅不靠近李曼婷,楚子瀟也不會有其他行動。
例行檢查完畢,楚子瀟就躺在床上,想給李曼婷打個電話,請求她看望看望自己,但又怕對方以為自己邀功。
得意忘形,不可以。
最後,還是把手機放下了。
同樣的,糾結要不要打電話的還有一個人。
喝了不少酒的張晟燁。
坐在床上看著屋裡的光線一點點地變化,楚子瀟不禁想起自己做總裁的那些年。
忙,一開始為了使自己的人生登峰造極,但後來椅子一把一把地換,就變成了漫無目的的忙。
低著頭,一天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文件,一紮進去就是日落月升。
偶有軟玉溫香在懷,轉眼又跑別人懷裡去了。
楚子瀟食指中指揉捏了一下,這麼感傷的時刻,居然手裡沒有紅酒。
穿來之後,紅酒對她來說是多麼遙遠的事物啊。
所以,以前忙點也有忙點的好處。
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點,一天最熱的時候到了。
楚子瀟站在窗戶前,俯視川流不息的車流。
現在這個處境,她一輛像樣的跑車也沒了。
正是午飯的點,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