膽怯、害怕、恐慌、畏懼、痛苦、悔恨。
太宰治頹然的倒在臨時的出租屋裡的地上,蜷縮著身體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臂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,直到手臂早已經血肉模糊,疼痛的感覺似乎是壓過了腦海中傳過來的陣陣刺痛,內心裡劇烈翻湧著的什麼也終於消減。他喘息著,鬆開了自己的手臂。
胳膊上纏繞著的繃帶極為顯眼,然而原本雪白的繃帶上如今滿是鮮紅的顏色。
太宰治盯著自己的手臂,滿是嘲諷的勾起了嘴角。
“你看。”
他像是對誰說著,又像是只是對自己說著。
“像我這樣的人流出來的血竟然也是紅色的。”
太宰治坐起身,給自己纏上新的繃帶。
染上紅色的繃帶拆開,露出來的,是密集的牙印遍布著的手臂。
這原本是被阿柚給治好了的光滑手臂。
如今卻遍布疤痕。
舊的,新的,還未痊癒的,以及剛剛烙上去的。
仿佛感覺不到痛楚一樣,太宰治面無表情的抬起手,雪白的繃帶掩蓋了充滿疤痕的手臂。
每當這個時候,太宰治都會問著自己。
自己需要戒斷的,真的是她的能力麼?
對於自己來說,消失的快樂究竟是她的能力還是她這個人呢?
他開始變得‘溫柔’了起來,如同那個女孩。
兩年的時間,太宰治成功的洗白了履歷,原本嚴重的戒斷反應也被他成功的銳減了大部分,於是,他來到了武裝偵探社。
織田作之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。
江戶川亂步的眼神也罷,中原中也的暴躁也罷他還是忍不住來到了這裡。
太宰治清楚的記得她以前對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。
‘那你要加油啊,到時候也可以來武裝偵探社嘛,你看武裝偵探社多輕鬆。’
他今天如約來了。
武裝偵探社又多了新人,一個金髮的戴著眼鏡的青年,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正經人的人。
入社測試對太宰治來說只是一個儀式而已,輕而易舉的,他就通過了測試。
站在武裝偵探社的辦公室里,太宰治深吸一口氣,然後溫柔的勾起了唇角。
卻莫名的讓人感到悲傷。
和你的約定,我做到了。
多年以後,被第一次見面的名為中島敦的少年從河裡救起,並問起自殺的事情的時候,他的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女孩。
於是,太宰治彎起眼眸,對著一臉懵逼的中島敦說出了記憶里一樣,也是如今自己常用的話語。
“畢竟自殺是自己的事情嘛,我一向不給人添麻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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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鷗外
武裝偵探社傳來出了足以讓人震動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