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通!
齊刷刷跪了一排,高聲哀呼:「皇子啊!您不娶妻,焰之國就要完了,嗚嗚嗚嗚!」
傷心大哭,哭得晉簡忍無可忍,不耐煩地說:「要我娶妻也並非不行,若她貌可沉魚,顏可落雁,娶她又何妨?」
瞧瞧,瞧瞧!這是人說的話嗎!
去哪兒給他找這種美得違反自然規律的媳婦啊?上天嗎?
雖然內心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,但有資格承襲皇位的就這一人了。任他們多想罵娘,也只有乖乖認慫,在不平等的條款上簽字畫押。
抹了把辛酸淚,秦之舟小心翼翼地說:「馬上就是祈雨大典,需皇上親自登壇祭祀,是以老臣才厚著臉皮追到這裡,您看…」
說實話,晉簡是不太相信這些祭祀活動的。年年祈雨,年年乾旱,真要有用的話,焰之國早就風調雨順、綠草如茵了。
不過他是守信之人,既然別人履行了約定,平時放他自由,不加約束。同樣,在關鍵時刻,他也會擔起國君的責任。
「好。」
「不會耽誤您太久,最多一個月就…您剛剛說什麼?」
晉簡吹一聲口哨,疾風颳過,駿馬飛馳而來。翻身上馬,斜目,問道:「不是趕時間?」
大喜過望,秦之舟連聲回應。
*
祈雨祭典將至,沼之國使臣前來拜賀,在秦首輔的強烈要求下,晉簡把他們安排到了祭壇旁邊的宮殿。
如今天下三分,北方雪之國,終年嚴寒,一個字,窮;西南焰之國,炎熱乾旱,窮;東南沼之國,陰雨連綿,還是窮。
大家經濟狀況都不怎麼樣,各有缺陷,反而相處和睦,沒什麼紛爭。尤其是焰、沼兩國,難兄難弟,互相扶持,關係很是親密。
雖然沼國自己十分厭煩下雨,但在焰國眼裡,這簡直是活生生的錦鯉,把他們的使臣放在祭壇旁,似乎降雨的可能性都要增大幾分。
雨神殿中,端坐一人。
煙青袍子,圓領之上,露出半截雪色皮膚,脖頸修長。袍中用銀線勾勒,繪出一副白龍布雨圖。
左手抱住神雪劍,右手執硃筆批閱摺子。
「雲霧海有海獸作亂…」晉簡眼神爍了爍,還沒把話說完,文公公急忙道,「陳將軍就在雲霧海附近,讓他去討伐是再好不過的事了。」
「哦。」他想了想,這種近海海獸實力多半不強,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。於是不再感到失望,低頭繼續工作。
過一會兒,守門小太監通傳秦首輔、袁閣老拜訪。請他們進殿後,就國事交談幾句,話題便漸漸偏離了方向。
「老袁啊,聽說沼國近日又誕下了一個皇子,你知道這事兒嗎?」
「這麼喜慶的事兒,我哪兒能錯過呀,老早就曉得了。誒,雪國國君是不是又納了個妃子,叫什麼…什麼來著?」
「害,不就是曾經一舞動天下的傾舞姑娘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