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子揪著眉毛苦思一會兒,沉重搖頭:「不會。」
「那不就得了。」甄微攤手。
很簡單的道理,人就是這樣,疑心很重。只要拋出個消息,哪怕不確定,大家也極有可能在這關以『寧肯錯殺三千,不肯放過一個』的心態把書生投出去。
如果書生真的是『鬼』,遊戲馬上結束,剩下所有人都能晉級。
就算今天眾人長了個心眼,沒淘汰孫慎之,只要疑惑埋在心底,下一輪遲早還要選他。
風險太大,所以書生不太可能是『鬼』。
換位思考之後,在場各位紛紛認可了這個邏輯。
「那這麼說的話,基本肯定童子用掉了一次撒謊機會。」張全音沉吟道,「他還可以說兩次謊?」
蘇杏宜馬上接話:「你怎麼知道他第一天說的是真的?」
「嗯,在找到沈適屍體之前,我們全都無法判斷真假。」也許是沒休息得好,秦倚雪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,幾乎能看到皮膚下纖細的血管。
周權擔心他的身體,從房裡端出來一杯熱茶遞給他。狐裘公子示以柔和淺笑,接過那杯水,道:「鬼在暗,我們在明,如果一直找不到關鍵線索,恐怕很快就會落於下風。大家有什麼想法,不妨說出來,共析長短。」
他說話總是帶著股魔力,讓人聽著聽著就想遵從。連蘇杏宜這個古代版噴子都生不出抬槓的心思。
葉無表情玩味,笑眯眯地說:「那我先來拋玉引個磚。」
書生忍不住糾正:「是拋磚引玉。」
小姑娘目光幽幽轉向他。
甄微:見過不怕死的,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,別人躲都來不及,您這還趕趟往上湊呢?
為俏書生默哀兩秒。
明明眼前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女,可孫慎之從腳趾到頭髮絲兒都麻了。忽如雷至,劈得他清醒過來,咽口口水,結結巴巴地說:「你…你就是之前把人拉下梯子的女…女…」魔頭二字,死活說不出口。
葉無點頭:「是我。」
他讀的是聖賢書,學的是仁義之道,哪裡見過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姑娘?
孫慎之努力抑制恐懼,苦口婆心道:「小妹妹,殺人不好…」
「葉無你不是有話想說嗎?快說吧。」眼看花苞頭越笑越甜,甄微心說『大事不妙』,趕緊出聲打斷。
她根本不懷疑葉無的變態程度,再讓書生說下去,只怕花苞頭當場就要動手取他性命。
可能是昨晚甄微的陪.睡服務還算到位,葉無對她的容忍程度火速提高,竟然也願意給她幾分面子,不去追究。
她深深看眼書生,把這仇暗暗記下,對眾人說:「我只有一個問題,為什麼第一晚就要除掉沈適?」
此話一出,大家都疑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