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,尬笑也是笑。她是一笑就開花的設定,那花開了嗎?
沒有。
枝頭上初生的花蕾還羞羞噠噠地含苞待放,沒有一點兒要盛開的痕跡。
少年眼神爍了爍,二話不說拽緊他的衣袖,又往晉簡身邊靠近些,整個人縮在一起,做好全副武裝。
她見識少,搞不明白狀況,但至少知道現在這情形太不對勁了,沒準他倆一不小心又踏入了什麼陣法幻境。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抱他大腿,緊跟大佬步伐。
袖口處傳來下墜的感覺,晉簡不習慣地扯扯袖子,那人紋絲不動,他只能無奈地瞥她一眼,拖著這個人形拖油瓶往前邁了半步。
他伸出手,輕輕觸碰空氣,指尖什麼也沒摸到,卻也無法再往前推進絲毫,猶如面前橫了張無形屏障,暗暗阻止他們深入。
就在他手指撤離的瞬間,光線也迅速遠去,天上浮現出一輪巨大的明月。
月光清寒,有孤影翩翩。
又一刻,黑暗驟然降臨,無邊的暗色將世界籠罩,他們頭頂的天空似乎被一張巨大的黑布罩住,再睜眼時,眼前只剩漆黑。
「??」突然鬼屋?
甄微矯揉造作不假,倒真的不是很怕黑,不過為了應景,她還是故意顫了顫,假裝嬌弱無力地驚叫一聲:「大俠,這裡好黑,小女子會不會…」
咚。
晉簡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,她順勢撲空,慘絕人寰地摔到地上。
雪山都快壓成平地了,這個惡毒男人!
臭弟弟!
黑暗容易滋生惡念,甄微現在就惡念叢生,恨不得馬上跳起來對著他狗頭一頓亂打。
誰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?都是放屁!
惡狠狠磨牙,從地上爬起來,拍拍衣服上的灰塵,嘴巴剛剛張開,耳邊便響起一陣哭聲。
起初聲音竊竊,是隱忍的流淚,只能聽到淚珠滾落的細微動靜。後來,如狂風暴雨襲來,哭聲漸大,撕心裂肺,如怨如訴。
周遭還是方才的黑,只是此時,墨汁般的顏色里每一處都滲透著灰敗之意。
絕望到極致,無窮無盡的黯淡,找不到一絲光亮。
甄微小聲說:「心裡怪難受的…」
這是專門用來致郁的玩意兒嗎,聽了之後渾身都不舒服,她覺得眼眶發燙,甚至險些跟著哭出來。
一雙冰涼的手輕輕覆下,將她耳朵捂住。
「不喜歡就別聽。」
他的低音炮一如既往冷淡,聽不出半點溫情,可甄微心裡那頭小鹿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,瘋狂撞牆。
噗通,噗通,噗通。
嗚嗚媽媽,這個男人他勾引我!
捂耳殺這麼犯規的招數他到底哪裡學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