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明知同門屍骨未寒,還獨自跑開去找東西,真是沒良心!」
「呵…人家是玉芒峰嫡系弟子,地位可尊貴著,哪兒會在意我們這些人的死活?你看那麼多師兄弟喪命,她還有心情換新衣服,足可見沒有絲毫傷感之情。」
……
他們在背後交談,聲音放得很大,毫不避諱,仿佛她只是空氣,根本不存在似的。
葉無的厭煩暴戾全寫在臉上,眼神鋒利如刀,就在她即將發作之際,甄微按住她的手。
「我來。」她微微頷首,讓葉無退下,自己轉過身子,面對背後那群人。
離她最近那個弟子穿著琅光峰的服飾,見她轉身的動作,表情一肅,打起十二分精神,警惕地盯著她。
甄微眨眼,無辜地說:「我不過是個使不出劍招的廢物,師兄為何要露出這種老鼠遇見貓的眼神?」
眾所周知她那把隨身劍只是裝飾物,從來沒出過鞘。
靳羽仔細想了想,把記憶搜刮一空也想不出眼前女子到底對團隊有什麼貢獻。她既沒有打過一隻怪,也沒有保護過一個百姓,完完全全就是下山來享福的。
思緒如此閃過,口氣也愈發不善起來。
「既然甄師妹自己提出來,那靳某也就不客氣了。」他譏諷地說,「瑤音城一戰,二十二名琅光峰弟子戰死,諸多弟子受傷,敢問師妹何在?」
受傷?受屁。
要不是她親眼看到晉簡使用回光碟,恐怕真就信了你這個壞弟弟的鬼話。
甄微暗自腹誹一波,收拾收拾心情,努力壓住把他狗頭打爆的衝動,緩緩道:「看師兄內虛氣短的模樣,當日應該擋不住幾下就昏了過去…」
他臉一陣青一陣白,好像被戳了痛腳似的,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。
她眼中的得意飛逝而過,乘勝追擊:「師兄沒有反駁,我是不是猜對了?您都睡得人事不省了,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出力…也許連你的性命都是我救下的呢?」
「不可能!」靳羽紅著眼睛大聲反駁,「妖物在你趕來前就被顧師叔消滅了,否則我們身上怎麼會只有些輕傷?」
在他看來這姑娘簡直沒臉沒皮,當著顧師叔的面還敢誇下海口。
「哦?」甄微盡力不讓自己笑出聲,免得那些謝掉的花重新綻放第二春,把這些人嚇個半死。
「師兄這倒是提醒我了,甄微趕到時,魔物尚在作祟,而顧師叔行蹤難尋。不知師叔去了哪裡,叫我好一陣擔憂。」她把視線轉向一旁,看著顧婉儀,意味深長地說。
那如竹般的秀麗女子輕輕柔柔笑著,望她的眼神活像看個不懂事的小妹妹:「當時我受了傷,借師傅給我的法寶逃去別處,止住傷勢後立刻又返回戰場,用飲竹劍擊殺在場妖物,其間雖未看到小微的身影,但我料想你也不會臨陣脫逃,置同門於不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