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。」無夜賤得慌,死都不肯放手,攬著她轉了個圈,身子跟泥做的似的,軟乎得很,猛地往後仰去,避過那快得看不見影子的長劍。
他面兒上看不出任何端倪,心裡卻不禁喟嘆:是個人物。
方才那個紅衣服娘娘腔也厲害,但給他的壓力卻沒有眼前這個人大。
他的劍招並不繁麗,相反有些過於樸素,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劍式,讓無夜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。
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,十來天前,他曾經在一個白衣男人那兒體會過。
都著白衣…難道是同一個人嗎?
無夜狐疑望去,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招式可以偽裝,心法卻不行。那人明明行的是冰法,眼前這個死女人卻使一手火劍,還跟鳳凰關係匪淺。
不可能是同一人。
他在短短一個月內接連遇到三個擅長劍術的絕頂高手,也不知是該高興能夠酣暢淋漓地打架,還是該嘆息自己的倒霉程度。
被轉得頭暈眼花,眼冒金星的女配弱弱表示抗議,小聲道:「你們能不能先別打了?」
「你護著她?」
「你護著他?」
兩人異口同聲道。
匆匆趕來的金雲有點兒懵,緩和兩秒,嚴肅道:「小丫頭,我知道你和葉無關係好,但他已經不是碎玉山的人。妖邪為禍人間,理當…」
「理當誅滅!」甄微聽得耳朵起繭,忙不迭接出下一句話。
似乎沒想到她會打斷自己說話,金雲噎住,過了會兒說:「是,既然你都明白,為何還要幫銀龍說話?」
她還沒來得及回答,無夜又冷笑著看她:「你要殺我?」
被他盯得毛骨悚然,甄微咽了口唾沫,慢吞吞地說:「你…你殺人的話,我就得殺你。」
老天爺啊,她後背都冒汗了。能不能讓這位大哥別老盯著她瞧?
她師叔師祖都在這兒呢,她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麼啊!
現在別無所求,只求蠢龍別發瘋一爪子把她給撓死。
無夜竟然還在笑,而且笑得比剛才更加燦爛:「很好,我也想殺你,你看我們是不是很有默契。」
「……」特喵的,這是個神經病吧?
甄微簡直想原地昏厥,可惜她神采奕奕,壓根暈不了。
靜姑娘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,手裡還提著劍,黑眸沉沉,什麼也不說,就那樣安靜地注視著她。
好奇怪啊,為什麼無夜盯著她看,會覺得緊張、忐忑、害怕,而靜姑娘盯她卻意外地使人安寧呢?
她想不明白,於是暫時把這個疑問擱置一旁,整理了下思路,重新開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