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語文,班級第五,年級四十。」
「數學,班級第二,年級第四。」
「英語,班級十三,年級一百。」
……
「總排名,年級八十六。」
唐青亦將棠糖的成績變化繪製為圖表,從作業、周考到月考,詳細具象。
其中,英語的進步呈幾何增長,並且仍有空間。
「我的英語……九十一分。」女孩捏著試卷,翻來覆去地看,高興壞了,「剛好是班平均。」
「閱讀還算不錯。」唐青亦的指尖點在答捲紙的末頁,右上角在計分時打了鮮紅的8分,「作文可以再好一點。」
棠糖的耳朵當即紅了紅。
她低低「嗯」了一聲。
五月中旬,陸千蘭再次被舉報考試作弊。
其後,校長信箱與學生建議箱,接連收到關於陸千蘭早戀、曠課、鬥毆的匿名舉報信,以及要求開除陸千蘭的倡議書。
當日,陸千蘭砸壞了常鈴的課桌,自己的臉上也多了血痕。
陸千蘭強勢霸道,去年年末與常鈴有了齟齬之後,便處處與常鈴過不去。
但常鈴不是棠糖,不是不會咬人的小貓,陸千蘭敢碰她,她就能當場甩一個巴掌回去。
兩人勢同水火。
隔周的國旗下講話,宣布了對陸千蘭的處分,勒令退學,取消學籍。
半月後,學校的貼吧流傳開一組女生的照片,吧務屢禁不止。有剛註冊的1級小號,有一定吧齡被盜的老號,防不勝防,吧務有心無力。
影響很快擴大,有人甚至備份後上傳到網站。空間和朋友圈也開始出現打碼的浴室照。
「操,這是我們班常鈴。誰他媽把女孩子的這種照片往網上放?」
「有人說是陸千蘭讓人在女生浴室里拍的,她被退學在家,恨死常鈴了,揚言要搞死常鈴。」
「真的是……只有女生才會對女生這麼狠。」
翌日,常鈴請假,並且再也沒有來過學校。
唐青亦和棠糖從始至終不曾被卷進這場風波,也沒有對具體情況加以關注。
午後,日光溫煦地在窗台打著盹。
窗外的廣玉蘭葉片肥厚,枝間綴了不少花苞,杯狀、蓮狀,純白的、撲著香。
近日,從高年級教學樓附近遷過來幾隻樹棲小動物。
那是群色.相出眾的小賊,有著蓬鬆的尾巴,通體被著柔軟的赤棕色毛髮,模樣可愛機靈。
大課間早操時,它們躍進與喬木相鄰的教室,在垃圾桶里打滾,從學生的書包里掏薯片、辣條或者糖果之類的零食,利用鋒利靈巧的爪子,輕鬆地撕開包裝。
技藝之精湛嫻熟,動作之乾淨利落,使盜竊案百般不得告破。
無奈之下,學生只得請了老師調取攝像頭,這才明晰罪魁禍首。
「唐青亦,是松鼠。」棠糖悄聲在唐青亦耳邊道。
她指著直挺秀拔的廣玉蘭植株。
繁茂的綠色革質樹葉間正跳躍著幾團赤棕色。
唐青亦視線落在女孩的面部。
大抵是松鼠做了什麼可愛的動作,棠糖小小驚呼一聲,隨後眉眼彎彎,睫毛眨得很孩子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