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還是比較依賴父母,季方淵開始難帶,動不動會哭,看到季洋就不讓對方走,哭得那叫一個慘,季洋也捨不得,怕他哭壞嗓子,有時候抱著去工作,或者專門在家照顧他。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這麼一鬧,家裡是不得安寧,何秋慧心底也難受。這個時候就要去找人嘮叨,自己總是覺得自己沒錯,錯的都是薛眉。
她這麼老了還在上班,還想著幫對方帶小孩,所有做的一切,還不是為了幫襯他們夫妻?
有什麼錯呢?
時代在進步,人們的思想也在改變,聽她這般說,有些開明的人便會說,「你賺的錢是你自己的,也是你自己願意去幫他們夫妻,人家也沒想啃老,這樣道德綁架不對。」
「小夫妻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,離得遠了,插手少了,感情也就好了。」
哪有什麼養兒防老,自己能動的時候,自己養自己,不被壓榨就不錯了,不能動的時候呢?說句不吉利的,還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,這個時候扯兒子還是女兒養老的問題就沒意義。
何秋慧有點恍惚,這些年的觀念被打破,她自己也不願意去低頭。
不過,季洋回來的時候,她還是出口問,「真離婚啊?離婚後可不好過了。」
「不離婚也不好過。」他抱著兒子,小傢伙今天又哭了,眼睛紅紅的,正趴在他肩上。
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模樣。
何秋慧那叫一個揪心,離了她孫子可就沒母親了,小縣城男多女少,若是薛眉沒帶著孩子,憑她的面貌,很可能還嫁得不錯。
「唔……嗚嗚……」季方淵被爸爸拍著手背,抬頭找房間裡找,然後「哇」的一聲又開始哭。
季洋又抱起來哄,低頭親他,「爸爸再哄不好你,就要把你送到媽媽那了。」
何秋慧當然不願意,於是又開口,「她說離婚,那是淨身出戶嗎?淵淵也歸你嗎?」
這個條件挺過分,意味著薛眉什麼都帶不走,好不容易等來的好生活,她也希望對方留戀。
不肯低頭,又希望能和好。
「房子和存款得分一下吧,這套房她不要了,你和爸住的那套給她,家裡的存款大半給給她,淵淵歸我。」季洋話語平靜。
「我不同意,如果離婚,那她就淨身出戶,不然她就回來,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。那套房子也有你的一半,憑什麼給她?錢也是你賺的。」
何秋慧反駁,卻也提出讓步。
若是真的離婚,她也不希望薛眉帶走任何東西,那麼多錢還有房。
那可都是她兒子辛辛苦苦賺的。
「媽。」季洋叫了她一聲,「這是婚後財產,如果眉眉不在家照顧著淵淵,照顧著這個家,我也不可能安心賺錢,這裡面也有她一半的功勞,不是你一張嘴說或者去吵,這錢就不給的。如果她去告呢?除了賠上時間,配上名聲,獲得什麼?」
「她是淵淵的母親,孩子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,不是感情出現危機,我都不願意和她鬧得那麼僵。」
「我們之間終究還有個孩子。」
何秋慧態度倒不是被說服,而是她根本沒想過兩人會離婚,兩人這個態度一點都不像開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