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那個意思。」他站起身,往她走近,聲音低緩,「女孩子自然是潔身自好一點招人喜歡。」
「我就喜歡你這樣的。」
他說著,一下伸手抱住她的肩膀,下一秒就將她抱入懷,緊緊抱著。
陶箐掙扎了幾下。
他偏不讓她動,悠悠地嘆了一口氣,「說兩句還炸毛了,丫頭,你脾氣不小啊。」
懷中之人冷哼了一聲。
他低了低頭,見她板著臉,像只刺蝟似的,還進入自我保護防備階段了?
「真生氣啊?」他問。
陶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趁他毫無防備,倏然就推開他,爬上了床,用被子蒙住頭。
季洋:「……」
看著床上凸起的一塊,他無奈搖搖頭。
還真是個孩子。
*
夜晚。
城中村鬧騰,街邊全是擺攤的小販,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,走在人群中,總有些人眼睛亂瞟,一不小心還會遇見「扒手」,一些站街女會衝著路人比手指。
三個,四個,五個……
這裡是繁華城市的遺忘處,太多底層人民在苦苦掙扎,陶箐自以為夜店和酒吧就是社會黑暗處,這裡再次刷新她的三觀。
她咽了咽口水,慌忙跟緊季洋,道路坑坑窪窪,散發著臭水溝的味道。
「知道什麼是墮落嗎?」季洋單手插在牛仔褲兜里,側頭看著她,下巴沖一處揚了揚,陶箐望過去。
衣著暴露的站街女笑意盈盈對著正走過來的半百老人,比出三個手指,攬著他的手兩人一起走進漆黑的屋子。
她眉間緊擰。
「不用猜了,三十塊一次。」他話語滿不在意,像是習以為常一般。
陶箐有點犯噁心。
三十塊。
她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概念,也是她無法想像的下限。
「踏進去就再也出不來,靈魂都骯髒。」他往前繼續走。
她趕緊跟上去,對方倏然伸手攬住她的胳膊,往自己懷裡帶,繼續往前走。
「老闆,兩碗酸辣粉,一碗特辣,一碗清湯。」他走到街邊,直接就坐了下來。
「好嘞!」
陶箐也只能跟著他坐下來,渾身都透露著不自在,看著油膩膩的桌子,街角都生了鏽,她食慾大減。
坐著的凳子也不舒服,搖搖晃晃,劣質無比。
老闆的鍋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換一次,八塊錢一碗,還沒餐廳的餐桌費貴。
緊靠路邊,時不時飄過摩托車的尾氣,味道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