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家公司真大。」她看著好幾層樓,「開這個公司那得多有錢啊?」
「這兩年才擴大規模的,不過馬上就要賣了,你大伯不是要去帝都了嗎?以後要在那邊定居。」小雅穿著職業套裝,對她說。
「我大伯嗎?這間公司是他的?」二妞楞。
「對啊,我都在這裡上班好久了,熟悉一點,買給新老闆後我也在這,不影響你工作,很多員工都沒換。」
「還有那個小荷也在,小珠也在,我當初問你為什麼不來,我覺得來了挺好的,你又說嫁人好點,看看現在這樣,可要怎麼辦?」
「我們這種人家的姑娘,求不來別人的憐惜,生來就低了一等,只能自己為自己謀劃,自己腰板直了,別人逼不了。」
她說的幾個名字全是村里或者艾儷娘家那邊的姑娘,二妞腦子裡一片糊。
為什麼大伯不跟她說他有錢呢?
大伯為什麼不直接強制把她拉出來,這樣她就不用過那樣的日子了。
大伯為什麼不幫幫她啊?
回到租的地下室,二妞淚流滿面,想死,站在天台沒勇氣,暗暗想要爭氣,為自己規劃。
結果寧鳳哭窮時又把身上僅有的幾百塊掏得一乾二淨,接觸到貸款,想要貸款給家裡人用,還覺得自己沒有錯,家裡有困難就應該去幫。
逢人就哀怨,哭,渾身負能量。
最後把自己活得了一個可悲的人,季家三個又娶不到媳婦,工地現在都機械化,也不需要人力了,失去了生活來源,苦到最後落得一身病。
二妞的思想也一直沒改變過,自艾自憐,沒有想過救贖自己,之後又交了一任又一任男朋友,沒有人願意娶,沒談不了多久。
一個人過,為季家奉獻自己的一生,沒有利用價值又被一腳踹開,沒人願意多看她一眼,生活無望。
季家三兄弟最後還是沒娶到媳婦,被村裡的人笑話,成了一個笑柄,寧鳳都不敢出去見人,待在家裡吃得更胖了。
*
李秋香和季春軍八十歲的時候,兩個人辛苦一輩子,同時患病,還很兇險。
季洋一家把他們接到帝都治療,一個拖長了三年一個拖長四年的壽命。
季瑾一畢業後真的去讀了研究生,而後又讀了博士,小巧宜畢業後進了公司,當上了高層,最後嫁給了一個高知家庭。
當年網絡上還鬧得挺火,聽說有弟弟的女孩不能娶,會變扶弟魔。
最好不要碰這樣的女孩。
可,季家在帝都也有公司,姐弟兩股份各一半,季瑾一還被保送到國外留學,各大公司搶著要,未畢業已經有自己的研究專利,前途一片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