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她已經生了兩個兒子,這個孩子已經是她的累贅,給他買了顆糖,半哄半騙將他送回去,然後連忙跑,生怕自己現任丈夫知道,還叮囑季奶奶看緊他,不要連累她。
「媽媽,媽媽你跟我回家。」
「你是我媽媽,他們說你是我媽媽。」
「嗚嗚……媽媽我要跟著你,我要跟著你。」
……
那個小男孩穿著寬大的舊衣服,腳上也穿著破洞的布鞋,臉上髒得很,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老公」
一道輕柔的聲音,打破季洋的思緒,而此時門外的何妙也收起記憶,轉身往校門走。
章若宛眸光里泛著擔憂。
「怎麼了?」季洋收起情緒,繼續低頭收拾碗筷,拿去水槽里洗。
「那個怎麼辦?」章若宛指著何妙拿來的兩隻雞,難道要在家裡殺?
如果不殺的話,還要養起來?
「一會我拿去別人處理乾淨再拿回來,晚上燉了給你吃,一萬五一隻,很貴。」季洋開了水,拿過抹布洗。
他說這話有點諷刺,章若宛聽了更加心疼,走過去,伸手環上他的腰上,臉頰貼在他背後蹭了蹭。
不是三萬的問題,哪怕沒有拆遷款,三萬他們也能資助,是這兩人在這時候出現。
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態度,目的都只有一個。
錢。
真的很諷刺。
「拆遷款下來了,安置費我也準備賣出,沒有跟你商量就給了三萬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」季洋側著臉說。
「那是你的錢,給多少都是你自己決定,你覺得這樣做是對的,我就覺得是對的。」章若宛搖搖頭,將他抱得更緊一點。
那是他心中的一把稱,需要他自己去衡量,任何都代替不了他,畢竟前二十幾年是他自己經歷。
季洋將碗洗了放好,擦乾手,抓上她的手,微微拉開,自己轉過身,章若宛又躲進他懷裡,下巴抵著他的胸口,頭微微往上揚。
「臉上可算漲了些肉。」季洋低頭看著那張白皙嬌嫩的臉,轉移話題,「再多漲一些,前段時間瘦得跟竹竿似的。」
「到時候就可胖可胖了。」章若宛努嘴,搖著她想腦袋。
「不會,生完孩子還是辣媽,把孩子帶出去人家說是姐姐。」季洋逗著她。
「那你是什麼?」章若宛眉眼彎彎,被他哄得很開心。
「是哥哥,然後我們天天去遛娃,只要學會走路就可以遛了,到時候買根繩子,牽著手裡,往他在前面走,一亂跑就拉回來,扯他回來。」
他覺得還不夠生動印象,舉了個例子,「你見過人家遛狗嗎?手裡那根狗繩,大概就長那樣。」
「咯咯咯。」章若宛忍不住笑出聲,伸手拍他,「說什麼呢?」
孩子跟狗比,他也是想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