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姨娘給她的藥已經用了一次,被季洋打翻,那是慢性毒藥,吃了能讓胎兒自然流掉。
還有一包就是能讓凌妤不孕的藥,那包藥已經沒了作用,而這個藥……
她深吸了一口氣,快速把藥倒了進去,拿過一邊的勺子攪拌,然後把蓋子合上。
還未鬆一口氣,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。
秋雨身子猛地一僵,臉上倏然慘白,毫無血色,神情也呆滯,低頭看著脖子上的劍。
「季,季護衛……」
「起來,王爺要見你。」季春冷著聲。
秋雨面如死灰,哆嗦著跪下來,「我,我是被逼的,王爺明鑑,王爺明鑑啊。」
「有什麼話,見到王爺了再說。」季春的劍繼續指著她,又逼近了一點,仿佛只要再用些力,就能插進她的脖子,「起來!」
秋雨見到季洋的時候,渾身冰冷,對方背對著她,負手而立,薄涼的聲線傳來,「下的是何藥?」
「小劑量的……滑……胎藥。」秋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不斷求饒,還要往季洋那頭爬,「奴婢是受人威脅,不得不這樣做的啊王爺,不然會性命不保,王爺看在王妃的面子上,饒了奴婢這一回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」
次藥若是分量足,一次也使胎兒不保,但若是一點點下,則會先微量出血,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讓胎兒死去。
造成自然滑胎的現象。
「還好意思提王妃。」季春冷哼,劍抵著她的脖子,「給我老實點,刀劍可不長眼。」
秋雨哆哆嗦嗦不敢動。
「既然是受人指使,那就情有可原。」季洋轉過身來,居高臨下看著她。
聞言,她燃起一線希望。
「本是死罪,既然想活,那就按我說的做。」
「奴婢一定聽王爺的,王爺怎麼說奴婢怎麼做,都聽王爺的。」秋雨毫不猶豫出口。
「你手中所剩的藥,我要你一次性,絲毫不剩……」季洋看著她,緩緩出言,眼神更是冷厲。
秋雨瞳孔猛地一縮,臉色唰一下又白了,「王爺……」
「我不是同你商量,若是不願……」季洋宛如看死物一般,「季春,處理得乾淨一點!」
*
月中旬。
季耀大婚,迎娶了貝定候的嫡女為妻,十里紅妝,場面十分壯觀。
同天,懷孕只有七個多月的莫貴妃突然要臨盆,直接難產,九死一生產下一名男嬰。
只有莫恬知道,早產不是意外。
她滿臉大汗,嘴唇蒼白,看著跪在地上的秋雨,眼底露出殺意,虛弱開口,「若本宮告訴皇上,你絕對你會怎麼樣?說,你是誰的丫鬟!」
季亦塵此時不在宮中,恰逢先皇忌日,他與太后去了皇陵,明日才能回來。
「奴婢是顯王妃的丫鬟,伺候王爺。」秋雨說著一副慌張的神情,「奴婢什麼都沒做,奴婢不過是隨王妃入宮,迷了路,所以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