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雲輕面如死灰的神情浮現在他腦海里,心中刺痛,她最後跪求他給季晨封王,賜偏遠荒涼之地,她願跟隨季晨而去,永不參與朝中皇權爭鬥。
當時賭氣,他料定蔣雲輕不過在逼他,畢竟季晨是他唯一的兒子,直接准了。
結果一別就是二十年,朝中敗落,邊疆戰亂不斷,他被架空。
可笑的是,這麼多年也沒見哪個妃嬪生出個兒子,他的身子越發不好,傳位的人都找不到
蔣雲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嘴角露出一個苦笑,搖著頭,看著滿頭白髮的他,繼續搖頭。
「朕還是最喜歡你。」他蠕動的嘴角,如痴如醉看著她,「可惜你不喜歡朕啊,朕活了這輩,最後陳鶴起兵造反,帶兵平定叛軍的是季晨,而他已經病入膏肓,看著打扮溫良的蔣雲輕還是有些恍惚,抬起手,看著床頭的她,費勁出言,「這麼多年,輕兒啊,朕還是最喜歡你。」子,窩囊也好,鬧騰也罷,你都沒看一眼朕。」
蔣雲輕看著氣息越來越衰弱的他,眼眶就濕潤了,微微昂頭,別過臉。
「任憑朕怎麼折騰,皇后依舊是那個端莊的皇后,朕,還是輸了,輸給了魏琛。」季洋苦笑,手一下垂了一下,閉上眼。
他意識還未消散之前,突然聽到一聲悲慟的哭聲,撕心裂肺,緊接著,手被人拿了起來放在臉上,蔣雲輕泣不成聲,「成恆……」
「母后。」
「我怪他,恨他,可是晨兒,我也愛他……」
「我是愛他的。」
……
「輕兒是愛朕的。」
「朕想護她一世周全,彌補朕上輩子的虧欠,至於晨兒,朕欠他太多了。」
「朕還記得,剛進府,朕與輕兒說過,這輩子朕只有她一個妻子,只愛她一人,朕食言了,輕兒對朕從那時候起就失望了。」
……
「皇上?」蔣雲輕叫了他好幾聲,見他沒反應,提高聲線又叫了一聲。
「嗯?」季洋思緒被拉回來,對上蔣雲輕疑惑的目光,收斂神情,「怎麼了?」
「皇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,近短時間是否太過勞累?臣妾讓人補了補湯,皇上一會用一些再去處理朝政吧?」蔣雲輕看著出神的他,再次開口。
「有勞皇后了。」季洋點頭。
「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榮幸。」蔣雲輕淺笑。
季洋無奈,兩人的相處方式已經變得如此相敬如賓,當真是把蔣雲輕的性情磨得一乾二淨,他想了想道,「朕聽說皇后前些日子為西北百姓祈福?」
蔣雲輕臉色一變,對上他,眼底清澈明亮,「臣妾聽說西北災情愈發嚴重,皇上也是為此擔憂,臣妾不知道能做些什麼,也是祈求心底安心,不過臣妾相信皇上能處理好,安頓西北百姓。」
若說蔣岩是個莽夫,蔣雲輕就是八面玲瓏,不然也不會穩穩坐在皇后的位置上,任憑外人如何穿小鞋,季洋也不能拿她怎麼樣,她永遠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,賢良淑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