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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停止說話,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微妙。
於露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著紅糖水,低著頭,像只乖巧的小兔子。
實際上,她的確乖巧懂事。
季洋雖然沒說話,但她能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,最後乾脆把手撐著桌面,目光直勾勾看著她,「爸媽知道我們鬧離婚了。」
於露微怔,但也不意外。
「媽說要是離了,我也別回去了,我在想,那我不是還得跟著你走?」他半開玩笑。
她無語:「……」
不正經。
「不會離對吧?」季洋伸手過去,有些試探拉著她手,軟了語氣,「老婆,你不會跟我離婚對嗎?」
得寸進尺說的就是這人。
趁熱打鐵。
反正她答應了就不能反悔。
於露沒回答他,一下把手抽回來,把水杯放在一邊,把飯盒拿過來。
季洋也不惱,獻殷勤般幫她打開飯盒,而後又把水杯合上放在一邊。
任勞任怨。
前段時間他就隱隱表現出這個行為,來店裡幫忙也是毫無怨言,還大方說把錢給她,開店買車,店鋪也可以給她開店,不出租了。
他舍不捨得她還真不知道,結婚之初也沒給過她錢,一直都是各花各的。
於露吃了一口飯,側頭看他,「要是店鋪給我開店,虧錢怎麼辦?」
她跟於母說過,那不過是哄她的,於母說她如果不信,問問不就知道了。
「虧就虧了,還能怎麼辦?」季洋似乎並不在意,還反問,「你要開嗎?」
「沒租金,可能還要虧錢。」她提醒他。
這是生意的風險,在這邊能開起來,在那邊不一定。
「那……我每個月能給你兩千,應該也餓不死……」季洋也挺不好意思。
他一個月只有三千塊。
「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大方。」她低著頭,戳著碗裡的雞翅,話語悶悶。
季洋:「……」
好像是的。
放在卡里的錢,一開始也沒打算告訴她,收到她發的租金,其實也默認是他自己的。
「這不是怕你跟我離婚,所以開始裝模作樣了。」他說得認真。
當然,聽到於露耳朵里,肯定不覺得是真話,反而像他自己的自嘲,為過去懺悔中。
於露又側頭,光明正大給了他一個白眼,季洋反而還笑了,重新又去拉她手,「對你捨得是真的,不想離婚也是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