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召於是又道:「稟陛下,如今京中流言已不僅趙小姐和許三郎了。近日又有新的傳聞興起,卻是傳許三郎的未婚妻喬氏與季世子有私。」
皇帝聽到這般流言都呆了呆,一旁低眉垂眸裝背景的漢王手上也是一抖。端著的茶水因而灑出些許,落在了他寬大的衣袖上,又被他不動聲色的斂袖藏起了痕跡。
殿中一時靜默,片刻後皇帝方才問道:「這又是怎麼回事?」
張召便一五一十的說了:「此番查來,也是趙小姐出的手。至於事情起源,好似前些天喬小姐確因傳言的事去尋過季世子,不過兩人相見也只那一回。而後某日,喬小姐的馬車路過武安侯府,恰被趙小姐瞧見了……」
這話說得其實很有指向,漢王聽了都忍不住抬眸看了張召一眼。不過他倒是低垂著頭規規矩矩的模樣,而皇帝似乎也被這一連串的消息炸懵了,全然沒留意這些。
「嗤」的一聲,皇帝終是給氣笑了,眸中卻是冷意森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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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中近來流言不斷,尋常百姓八卦聽得開心,當事人卻被這一波三折的變故弄得頭大。
喬玥也沒想到事情會鬧至如今地步,被喬尚書叫去說話時也有些懵:「我只是在武安侯府外路過,恰好被趙書萱瞧見了,怎知她會傳出這般風言風語?!」
喬尚書不怎麼相信,難得用懷疑的目光瞧著她:「我問過車夫了,那日你先去的許家,出來之後就要去武安侯府,哪裡是什麼路過?!」
喬玥頓時一噎,又有些氣結:「許家人不理我,世子與我同病相憐,我想與她商量商量而已。」
喬尚書皺了眉,仍是那般看著她:「武安侯府這許多天來連個動靜都沒有,季世子的打算,你難道看不出來嗎?」
季暢有何打算?不過是不理不睬,順其自然罷了,連頭上飄的綠都不管了。尋常人聽了只覺她沒骨氣也沒脾氣,被未婚妻背叛也沒個反應,可真正知事的又如何不懂她的難處?皇帝定下的婚事,哪怕打落了牙也得和血吞,她敢悔婚便是將武安侯府再次推到風口浪尖上。
喬尚書前些日子也與喬玥說了許多,她不是不知道季暢的處境,可想想又為她心疼。前兩日她心血來潮就去了武安侯府,說什麼同仇敵愾都是藉口,其實也不過是想看看她而已。
喬玥垂眸,說到底季暢的婚事她管不了,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將自己那噁心人的婚約退掉罷了。
喬尚書見她不說話了,反而蔫蔫兒的垂著頭,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了。他捋著鬍鬚想了想,想說些什麼,但到嘴邊的話最後還是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