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暢聽完桃花眼眨了眨,遲疑的重複了句:「丑貨?」
喬玥聽到季暢那清潤的聲音吐出這兩個字,莫名覺得羞赧,旋即輕咳一聲眼神飄忽:「就,就跟你比起來,他長得可丑多了。」說完面上忍不住微紅,於是趕忙轉移話題:「許常青那人向來糊塗,也沒什麼自知之明,說了什麼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季暢見她如此,忍不住笑了一下,旋即卻又恢復了正色道:「那人沒安好心,但有些話,我卻覺得他說得也很有些道理。」說完不等喬玥反駁,便繼續道:「他說我身體不佳是真,說侯府遠在北疆會使你遠離故土也是真,說北疆戰亂之地不得安寧還是真……」
喬玥聽到這裡,也是啞然,眸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怔忪。
季暢看著她失神也不催促,靜靜地等了好一會兒,只等到喬玥漸漸回神,方才道:「這些都是事實,未來如何,你有想過嗎?」
原本單純的喜歡被戴上了枷鎖,喬玥輕快的心情也不免沉重了兩分。她抿唇,顯得有些不安,眸中卻仍舊帶著兩分倔強:「我沒想過,但你我已經被賜婚了。」
改變不了的既定事實,何必平添煩擾?
季暢抬起手,白皙纖細的手指點在喬玥不知不覺蹙起的眉心,輕輕將那一點隆起揉散:「那你可會不甘?可會後悔?旁人提起你又能否維持本心?」
說這許多,季暢最想說的其實就是這個。她自知虧欠,不僅僅是許常青說的那些,更是自己隱瞞的身份。在這樣的前提下,她其實是沒有資格要求喬玥什麼的,可誰讓事關重大,她總還是希望喬玥能夠心甘情願——有皇帝在旁虎視眈眈,喬玥若經不起有心人挑撥,來日便是隱患。
理智的頭腦分析著利弊,可作為欺騙者,季暢的良心再次隱隱作痛。
然而這些喬玥都不知道,季暢手剛離開她眉心,她恰巧抬眸,於是一眼便望進了眼前人帶著溫柔的眸子……心頭重重的跳了一下,再跳了一下,喬玥恍惚間忘了剛生出的那點憂慮,只一雙眼睛牢牢盯著眼前人,心跳越來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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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禮本是昏禮,黃昏之時可成禮,許家這場婚事自然也是在黃昏舉行。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許家便派了丫鬟來花廳請眾人前去觀禮。
眾人陸陸續續走了,喬玥和喬夫人卻落在了最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