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內侍總管而已,又何必操心其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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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說病得不輕的季暢此刻穿著厚襖,裹著大氅,幾乎被裹成了一個球。面前還有個火盆烤著,熱氣撲面而來,熏得她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缺了幾分精神。
來探病的漢王坐在她對面,隨手拿了幾個栗子放在火盆邊烤著,偶爾抬眼看看她臉色:「你說說你,回京之後一會兒真病一會兒假病的,這回是真是假我倒是分不清了。」
季暢裹著大氅也不搭話,目光在漢王烤的一排栗子上掃了一圈兒,估摸著差不多可以吃了,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拿了一個。剛烤好的栗子拿在手裡滾燙,尋常人只怕剛拿起就要丟下了,偏季暢手涼也不怕燙,在手裡倒騰了兩圈兒倒是正好順便暖手了。
等熱氣騰騰的烤栗子入口,季暢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回了句:「真假有什麼關係?」
確實也沒什麼關係。要說平常季暢裝病,便是要將自己身體孱弱的印象深入人心,藉此放低皇帝的戒心。可這回不同,秦王遇刺傷得不輕,留下病根便是與大位無緣。皇帝的心思想必已被刺客吸引了大半,餘下也都放在秦王身上了,又哪還有心思去理會她這個小小的侯府世子?
漢王因此想了想,而後頗為擔憂道:「這麼說你是真病了?」
他說著便要伸手去試季暢額頭,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被季暢擋下了:「烤著火呢,你能試出什麼?」
漢王看她還算精神,收回手也放心了不少,轉而去火盆邊拿了個栗子。只他沒有季暢那不怕燙的本事,當下被燙得幾乎將栗子扔出去,捏著耳垂緩解燙傷的模樣還頗有些滑稽。
季暢見狀忍不住彎了彎眉眼,漢王卻是一臉的無可奈何:「我都忘了你不怕燙的,還跟著你學。」
嘟囔兩句,到底還是吃上了烤栗子。隨後漢王拋開那片刻的輕鬆愜意,正了神色,也說起了正事:「昨日遇刺之事,你可有眉目了?」
季暢聞言拿栗子的手頓了頓,到底還是又捏了一顆入掌中,慢慢的揉搓著:「還沒有。昨日遇刺突然,兵荒馬亂也沒來得及發現端倪,回來之後我就病了,哪來得及查證什麼?」說著微頓,卻又道:「不過對於這場刺殺,我倒有幾分猜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