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暢在心下嘆了口氣,頗有些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喬玥, 說道:「常清在這時候過來, 應該是有事,阿玥你去幫我把他叫回來吧。」
喬玥的不滿卻比她更多, 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,還往房門的方向瞪了好幾眼。直等到季暢伸手輕輕的推了推她,這才不甘不願的撐著對方肩膀坐了起來。想了想還是不甘心, 忽的湊上前去往季暢那稍顯淺淡的唇上重重親了一下,這才「哼哼」一聲跳下床跑了。
季暢坐在床上看著她跑出房門,先是低下頭整理了身上衣衫, 最後到底也沒忍住彎起唇角笑了笑。她抬手在唇瓣撫過, 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。
不多時,常清就被喬玥找回來了, 蔫頭耷腦的不敢看季暢, 仿佛做錯了事。
季暢也不想提之前的事,說到底被人撞破了與未婚妻親近, 氣惱之餘她也更尷尬。於是她直接開門見山問道:「之前你匆匆跑來, 是有什麼事嗎?」
常清見季暢不追究他莽撞, 心下也是稍稍鬆了口氣, 這才小心翼翼抬起頭來答道:「是,是朝中出了點事。」說完這句, 接下來的話倒也順暢起來:「世子您昨日告病未曾進宮, 今日便有言官上奏參了您。除了這次告病之外, 還有先帝駕崩那日的遲到,說您這是藐視天子。」
季暢聞言只眉梢微微揚了下,對這消息好似並不意外,只又問:「那陛下怎麼說?」
說到新帝,常清明顯鬆了口氣,眉眼都放鬆了下來:「陛下自是駁回了。昨日您告病未曾入宮哭靈,陛下便使人賜下了藥材,那便是承認了您生病的事,哪容旁人置喙。」
其實不必常清說,季暢現在還好端端待在房中便足以證明沒有大事發生——昨日的告假已經有新帝背書了,至於先帝駕崩那日的遲到,也因為有秦少監的轉告,早早就被新帝做好了掃尾。無論是殿外替她證明的朝臣,還是那尋不見的傳旨內侍,都已經安排得妥妥帖帖。
這些新帝都沒與季暢說過,但兩人卻是自有默契,否則季暢當日也不會多嘴與秦少監提。而常清見季暢從始至終都很淡定,自己也漸漸沉下心來。
正好趁著見面,季暢又問了常清不少事,都是她昏睡這一日間發生的。
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,常清說完現狀後,倒是有心想問問那晚季暢入宮後發生的事。可他剛將話題往那方面帶,季暢就不動聲色的再將話題給帶偏,如此三五回下來,常清便也明白世子不想多說。見此他也不敢再問,交代完便乖乖退下了。
轉身準備出門時,常清便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喬玥——她直率得實在不像個世家貴女,敢按著季暢親就不說了,之前被打攪了好事,這會兒對著常清不僅沒害羞,反而給了他好幾個白眼。
常清被那眼刀子看得心虛,縮頭縮腦的從她身邊蹭了過去,出門就溜了個沒影。
喬玥見他這樣還有些好笑,之前的鬱悶也散去了大半,等把房門一關就對季暢玩笑道:「你這侍從生得人高馬大,怎麼就這麼慫啊?」
季暢自然也看到了先前一幕,聞言不禁笑了:「他那不是慫,只是習慣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