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暢的箭術在北疆算不上最好,可射銅錢這種事對於她來說也並不難。沉下心來,耗費些時間做出判斷,再彎弓放箭幾乎便是一氣呵成。
眾人口中的噓聲剛噓到一半,再眨眼便聽箭矢破空聲傳來,箭已如流光般飛速掠過。
突如其來的箭矢讓大多數人沒來得及判斷,季暢這個放箭的人卻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箭穿過了銅錢中間的方孔,然後扯下了輕輕拴著的絲帶,最後重重的射入了後方的樹幹。
「篤」的一聲,箭矢扎在了樹幹上,箭頭下的一條絲帶飄揚醒目。
場面靜了一瞬,接著便響起了大片的叫好聲。圍觀那群人似乎都忘了自己前一刻對這少年的輕視鄙薄,此刻叫起好來也是真心真意——不容易啊,這場子擺了快一個時辰了,最早來圍觀的人也圍觀了快一個時辰了,甚至還有人親自上場試過的,卻都沒人射中那銅錢。
組織遊戲的一群公子哥尤其興奮,跑得最快的一個甚至已經親自跑過去取彩帶了。其餘人也圍到了季暢身邊,稱讚攀談,就等著她回答了彩帶上的題目親自送上禮物。
不多時,那去取彩帶的公子哥便帶著箭矢和彩帶回來了,還贊了句:「這位公子箭法不錯啊,就咱們準備這弓,箭射在樹幹上還射得挺深的,□□費了我不少力氣呢。」
說笑間也將彩帶遞給了季暢。
季暢隨口謙虛了句,接過彩帶後看了眼彩帶上的題目,果然是半句詩詞……不通詩詞的她無法判斷難度,但確認過了,是她不會的題目。
沉默了一瞬,季暢果斷開口:「之前問過,這位兄台說可以兩人一起玩。」
先前回應的公子哥沒有反駁,點點頭同意了她的求援,周圍的人也沒反駁什麼。畢竟比起射銅錢的直觀難度,對詩這類的活動對於大多數人而言,就顯得曲高和寡了。
季暢於是拿著彩帶左右看了眼,這才發現自己被眾人圍觀,喬玥一時竟沒能湊到前面來。她是女兒家,也不好往一群公子哥身邊擠,季暢目光尋到她後便主動迎了過去。
喬玥顯然也有些小興奮,見著季暢過來便贊道:「真厲害,一箭就射中了。」
季暢笑了笑,被誇得有點小得意,順手便將彩帶遞了過去:「那接下來就靠你了。」
喬玥聞言信心滿滿的接過了題目。她看了一會兒,又看了一會兒,再看了一會兒……最後不得不當著圍觀眾人的面,苦著臉對季暢道:「不,不行啊,這題我不會。」
看著她尷尬的模樣,周圍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,不過與之前對許常青和季暢的噓聲不同,這些笑聲里更多還是善意的調侃。畢竟說不行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,面對未婚夫苦著臉的模樣就好像是在撒嬌,任誰見了也無法苛責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