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禹安气的事这件事居然没一个探子来告与他听,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君王。
说了这个,他也没有什么脸再待下去,随便同太后敷衍了两句便急匆匆离开了。
花尽昆,花尽好的哥哥。他原以为花家至始至终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,谁能想到对方竟是太后的人?
他如此想着,对花家更加不满。可是他忘了,这几天他对花尽好的事一直故作不理。
回到御书房,他气得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壶。
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来,“陛下,花尽好求见。”
闻言,南禹安不由冷笑一声,眸中染上点点寒意,“孤还未去找,她便自个儿送上门来了。正好。让她进来。”
小太监不知南禹安语气为何如此,却还是低头去做事。
没一会儿,花尽好便被迎了进来。南禹安抬头看了对方一会儿,忽而抬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。
花尽好挑了挑秀气的眉,袖中的手不由握了握。
“花阁主有事?”他大刺刺地半躺着,语气轻蔑不屑。
花尽好不知道为什么南禹安的态度一变再变,却也只能忍着心里的不悦道:“回陛下,臣的确有事。”
早时见了王后与君长戚搂抱,她便兴奋得吃不下东西,恨不得立马用这事给自己的家族换一个平安荣耀。可是她却还是生生忍住了。
这不是,又被她逮住机会了吗?
“说吧,什么事?”南禹安姿势未变,眼睛肆无忌惮地黏在花尽好身上。
对方今日穿了件雾蓝色的对襟宽袖长裙,妆面淡雅,额间坠着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珠玉,衬得她清艳如玉。
很是扎眼。
南禹安托着下巴,感觉自己不再时刻关注王后之后,后宫中所有的女子都变得漂亮顺眼起来。
原来比王后漂亮听话的女子真的多得是,而他是这座王宫的主人,这些女子自都是属于他的。
想到这里,他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再次将花家收为己用了。
“陛下,臣……臣见不得陛下再被人蒙在鼓里。今日有一件事,臣一定要跟陛下说。”说着,花尽好应声跪下。面上一片壮色。
南禹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“哦?何事?”
他倒想知道,这花尽好到底在唱什么戏。
花尽好闻言微愣,袖中的手再一次收紧,这是一个赌,赌输了她就什么都没了。甚至可能连累花家,连累父兄。
她微微拧眉,最终鼓起勇气道:“臣发现……九千岁他……那不要脸的阉人竟多次……出入后宫,出入凤栖宫。”
说完,南禹安脸色徒然变得黑沉,花尽好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“臣……臣该死,可是不忍陛下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孤很傻喽?”上头的南禹安阴沉沉地笑了,眸底一片冷色。
“臣绝无此意!”她心中一紧。
“那爱卿是什么意思?污蔑王后可是重罪,是要株连九族的!”
南禹安笑得讽刺,他以为将王后冷落一段时间,她就会求过来,可是她没有。他以为将王后锁起来,变会断绝她与君长戚的情意,可是这也没用。
他怎么就忘了呢,这整个王宫都在君长戚的掌控之中,很多时候对方的话可比他这个君王有用。
就连他的母亲都……
如今,连他的王后都不能幸免!
花尽好一听便急了,泪眼婆娑道:“这是臣亲眼所见,绝无半点虚假。臣也知道这等丑事不能让外人知道,可是臣却见不得陛下就这样被蒙在鼓里。”
她说得情真意切,真真是一位好臣子的楷模。
听得暗中的洛坤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,眸中讥讽。
殿内久久没有南禹安的声音,唯能听见花尽好低声遮掩的粗重鼻息。
许久,正当花尽好内心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,忽然看见那双玉锦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。
而后下巴微痛,她被迫抬头,与南禹安对视。
南禹安眼中还带着些许寒意,但更多的是其他。
“你比你的哥哥聪明多了,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。但你做为女子,做阁主真是屈才了。”说着,捏着对方下巴的力道轻了些许。
花尽好微愣,“臣不懂陛下的意思。”
南禹安闻言笑了笑,语气带上了些许柔意,“像你这样的美人,应该寻一个宫殿,好好养着,静待恩宠。”
这会儿,就算是个傻子都听得出他的意思。
花尽好脸色微白,这反转来得太快,她根本接受不及。
“圣眷恩宠,臣受不得。”
“孤说你受得,你就受得。最近你父兄清闲下来,你也该回去陪陪他们了。选秀之日,你再回来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相信你的父兄是不会反对的,这对花家来说,是好事。不是吗?”
答案是肯定的。
这对他们花家来说,确确是真真正正的好事,且是天大的好事。
做一个四阁之一的阁主已经再帮不到花家什么,他们需要更高的位置。这会儿,花尽好又是另一个用处。
花尽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御书房的,一路上脑袋都是嗡嗡地响,内心一片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