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九頓了頓,突然笑著起身去給唐若初盛碗湯藥,只說道:「你還是先把湯藥喝了吧,涼了藥效就不好了。」
「是朝廷殺了我師父。」唐若初咬牙說著,手指將床褥抓出了皺褶。
安九聽到了唐若初的話後,她的手剛觸碰到湯勺突然又停下,「你鬥不過朝廷的,天下都是我父皇的,你拿什麼跟朝廷斗?」
「若是官阻我,我便宰了那官,若是朝廷阻我,我就推翻這朝廷!」
安九一愣,苦笑著說道:「我父皇是個明君,只是他不得不用些手段來管制這天下,有些事並非他所願,他的功大於過。」
「那他殺的那些人呢?」唐若初反問著,「那些人就白白犧牲了嗎?」
安九沉聲道:「若是天下大亂,死的人會更多。」
安九無法評論功與過,在她的心中是崇拜她的父皇的,可是拋開了父親的身份,她的父皇還是這天下的君王。
她不干涉朝政,無法議論朝廷的做法,也無法看著旁人動搖她們的江山。
「若初,我安九就是這樣一個自私之人,我沒有你懂大義,我連江湖人的俠義之心都沒有,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簡單,我只想找到你,只想跟你在一起,對不起,我安九辜負了你心中我最美好的樣子。」
唐若初紅著眼睛看著安九,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安九苦笑著說道:「若初,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?」
「我喜歡你,可是我忘不了師父的死,所以對不起,我做不到繼續跟你在一起了。」
唐若初起身離去,安九沒有去追她。
安九望著她的背影痴痴發呆:若初,就這樣恨著我吧,恨得越深,你後面的痛苦就會越少。
安九知道唐若初要離開,以她的武功,沒有人阻擋得住的。
隨後,安九便走去了傲劍山莊的地牢。
地牢里陰冷潮濕,安靜得都能聽見周圍的滴水聲,還有雷蕾破口大罵的聲音。
「連子墨都學會安靜了,怎麼就你話還這麼多?」安九掏了掏耳朵,走到了關押雷蕾的地方。
剛見到雷蕾時,安九頓時吃了一驚,只見雷蕾身上綁著七八條鐵粗大鏈子,她居然還能掙扎,搖得鐵鏈子叮咚響。
「安小九,你大爺的!你原來是朝廷走狗,老娘我看錯你了!」
雷蕾一邊說著,一邊朝著安九吐唾沫。
安九咳嗽了一聲,拿著手帕擋住了臉,眼神示意看守的人把雷蕾的嘴給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