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,不過是沈子彥屆時也會到場,他怕我見到他會傷心。但是,那總比一味逃避強。
思及此,我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,堅定道:“放心,我有自己的分寸。”
如此,他便沒再攔我。
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,可在狩獵場上真正見到沈子彥時,心中還是隱隱作疼。本打算避開他,去另一條小道上狩獵的時候,他卻從身後追上了我,頗是一番無奈地道:“小棠,我知道你在怨我,但那日我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,並非有意負約。”
“苦衷?”我嘲諷一笑,道:“那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苦衷。”
他一滯,繼而道:“我暫時不能告訴你,但我向你保證總有一日,我會親口和你解釋清楚的。”
“不必了,”我毫不領情,只想著時至今日他竟還在編謊話騙我,便冷聲道:“不管你有什麼苦衷,你終究是辜負了我。好馬尚不吃回頭草,更何況有感情的人呢,往後我們形同陌路,別跟著我了。”說罷便駕馬而去。
“小棠……”沈子彥在背後喚我,我卻不再回頭,因為我知道拖泥帶水,遠比快刀斬亂麻來得要痛。
可走出了一段距離,眼淚還是不爭氣地簌簌落了下來,背後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,我惱怒道:“不是叫你別再跟著我嗎?”
那人卻仿佛沒聽到似的騎行到我旁邊,我正要發作,轉頭看清來人面容時,卻愣在了原地。
“慕容淮。”我驚訝地開口。他沒說話,只是遞上了一塊乾淨的手帕,清澈的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憐惜。
我垂著頭,語氣似埋怨似感慨地道:“為什麼每次我狼狽的時候,你總會出現在我身旁?甩也甩不掉。”
雖是這樣說著,我還是伸手接過了他的帕子,把淚痕拭去後,補充了一句:“不過,這樣也好。”
他望著我,呆愣了片刻,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,待反應過來時,如墨的瞳孔中瞬間暈開濃烈地化不開的柔情。
我便和慕容淮一同行進在樹林夾道的小道上,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運氣不好,竟然一隻獵物也沒碰到。
正灰心喪氣的時候,數十支箭矢從四面八方飛竄出來,慕容淮飛身撲向我,把我撲下了馬背,我才得以沒中箭,但他卻因為護著我,自身著地遭受撞擊,吐出一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