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敘舊,但單羲衍和謝景臣都沒去觸對方的雷區。
對單羲衍來說,當年那場打擊是他的痛處,這些年鮮有人在他面前提及。
對謝景臣而言,那場荒唐可笑的婚約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堪,他不想讓別人知道,尤其是微微。
單羲衍之所以知道,還是因為謝景臣那年因為這件事喝得酩酊大醉,不小心對最好的哥們吐露了。
但單羲衍答應過他,絕不會告訴任何人。
他信得過單羲衍。
「合著你今晚能放棄溫柔鄉跑出來見我,全是為了微微?」謝景臣半開玩笑:「搞得我還以為我成了打擾你好事的罪人。」
單羲衍垂下眼,冷哼:「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在我這裡很重要?」
謝景臣挑挑眉,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,閒散地揶揄:「怨念別這麼重,殺·精。」
單羲衍:「……」
「謝景臣,老子不准你追我妹!」
謝景臣笑:「生氣也殺。」
「滾滾滾!」單羲衍不甘示弱:「長時間沒有性·生活才傷身,我看你才要小心一點。」
互相懟完,兩個幼稚的老男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,碰了下杯,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。
好久沒這麼放鬆過了。謝景臣舒坦地呼了口氣。
·
一夜無夢。
單曦微隔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何珊珊和鍾曉都還在睡。
她穿好衣服下床,進了衛生間動作輕小地洗漱,隨後就拿上手機出了門。
今天上午一沒課,單曦微並不著急,慢吞吞地走在路上。
清晨的風透著些許微涼,吹過來輕拂到臉上,略有癢意。
朝陽正從天際緩緩上升,金色的光芒灑滿了大地,明亮,卻不灼熱。
一天中最好的時候。
昨夜似乎又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,腳下的路比昨天濕一些,站馬路旁邊的磚鋪路上走過,還能聞到一縷雨後泥土的氣息。
「petrichor。」單曦微輕喃出這個單詞,嘴角微微揚了下。
想起她家司令了。
司令就是那年暴雨天單曦微高燒被謝景臣送進診所後的第二天,她在路邊撿到的奄奄一息的小橘貓。
現在早就成了胖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