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她的推搡,謝景臣往後退開了些。
隨即單曦微就揚起手裡的半杯水朝他潑去。
水液輕濺的聲音刺耳的響起,像是一種嘲諷。
隨之而來的是她冷漠寡淡的話語:「謝大哥,請你自重。」
七個字,她說的緩慢而認真。
雖然她的語氣平靜冷淡地幾乎沒有溫度,卻還是摻雜進了她的個人情緒。
謝景臣敏銳地從這句話里捕捉到了單曦微對他的複雜情感。
單曦微潑了他一臉水後就轉身拉開門飛快逃了出去。
而猝不及防被她潑了水的謝景臣沉了口氣。
與其說生氣,倒不如說無可奈何。
他是真沒想到……這個丫頭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。
謝景臣抬手抹了把潮濕的臉,忽然又覺得很好笑。
這是得有多怪他,才能讓這隻溫順文靜的貓兒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。
脾氣是真夠大的。
謝景臣打開燈,脫掉濕了的衣服,掛起來。
嘴角卻始終微微上揚著。
拒絕他也沒關係。
他已經探到了她對自己的情感,還是有的。
不然她的脈搏他不會狂跳成那個樣子。
男人坐在床邊,捻了捻剛才握過單曦微手腕的手指,仿佛還能感知到她的脈搏跳動時傳遞到他指腹上來的觸覺。
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在意。
那她幹嘛還要衝他鬧情緒。
謝景臣輕嘆了口氣,躺到單羲衍的床上,唇角翹起一抹弧度。
只要還喜歡他就行,哪怕只有一點點。
雨還在下。
窗外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,像是單曦微的手指摁在了鋼琴鍵上。
仿佛在奏鳴一首美妙動聽的曲子。
微微,不管你怎麼拒絕我,這次我絕不放手。
.
單曦微從單羲衍的房間裡落荒而逃。
她幾乎是腳步漂浮著奔回了房間,明明踩在堅硬的地板上,可她卻像是墜進了雲端。
而腳下,就是軟綿綿的雲彩。
一腳踩下去,柔軟的幾乎要讓她站不穩。
她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時才發覺自己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單曦微深提一口氣,再如數吐出來,努力地讓自己冷靜。
片刻後,她心情欠佳地慢吞吞走到床那邊,爬上床蓋好被子關了燈睡覺。
單曦微閉上眼,漆黑的房間格外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