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原來一樣喊他景臣哥,只不過那雙眸子裡再也沒有了那樣輕快明朗的笑意。
謝景臣保持著這樣曖昧的距離,沒有後退,也沒再往前湊。
他們就這麼對望著,誰都不挪視線。
幾秒鐘後,謝景臣低低地嘆了口氣,緩慢地鬆開了手。
他直起身來, 退離,拉開了和她的距離。
單曦微表情從容,不顯山不露水,心裡其實已經慌亂地快被攪成了一鍋粥。
她暗暗吐出一口濁氣來, 抬手攏了攏頭髮。
在聽到外面的李秘書離開後,單曦微就立刻轉身拉開了門,從謝景臣的房間裡逃了出去。
單曦微回到房間後關上門就靠在了門板上。
她深深地吐出幾口氣來, 胸脯劇烈地起伏著。
只有在沒人的時候,她才敢慢慢放鬆,舒緩緊繃的身體。
她剛才真的怕他再和上一次那樣……
所以她賭了一把。
遏制著本能不躲不避,直直地同他的目光交匯在一起,讓自己看起來冷淡,對他毫無感覺。
要他自己心甘情願放開她。
可單曦微並不知道,謝景臣之所以放她走,並不是信了她對他沒感覺。
他只是,只是想等她願意。
上一次的失控,他也不想再犯第二次了。
他太了解她的性子。
過猶不及就會徹底惹惱她,那樣無異於親手將她推的更遠。
.
單曦微在房間裡呆了許久才出門去餐廳吃早餐。
她到的時候李秘書和謝景臣已經在餐廳里了。
李秘書看到她後就招了招手,喊:「單小姐!這裡!」
單曦微一愣,沒想到謝景臣這麼尊貴的身份居然也親自來餐廳用餐。
她還以為他會直接讓人把飯送到房間裡。
都被喊了,單曦微只得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,在李秘書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了下來。
和謝景臣是斜對角的位置,距離最遠。
單曦微只要了一杯牛奶,其他的都沒點。
李秘書見狀,很好心地說:「單小姐吃這麼少嗎?身體撐得住?」
單曦微本來想說沒胃口,可是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,頓了頓後才不緊不慢地嘴角掛著淺笑回李秘書,說:「《論語·鄉黨》里有說『不多食』。」
李秘書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,迷茫地疑問:「啊?」
「原文其實是說孔子每餐必須有姜,但不多吃。」單曦微意有所指地對李秘書解釋:「延伸過來的意思就是,凡事適可而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