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在想李秘書怎麼還沒回來。
她心不在焉地化著檸檬糖,正在考慮要不要給李秘書打個電話,結果卻忽然聽到謝景臣像是在自言自語,說:「最甜的,是微微。」
單曦微:「……」
她漲紅了臉,羞惱的話語中略沒好氣,說:「你能不能別說話?」
謝景臣就很聽話地閉了嘴,安安靜靜地吃著糖,坐在單曦微的旁邊。
又過了會兒,單曦微剛想起身去給李秘書打個電話,結果肩膀突然一沉。
她睜大眼睛,錯愕地扭頭低眸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睡過去的謝景臣,身體登時僵硬無比。
她機械地坐在沙發上,一動都不敢動,甚至都無法正常呼吸。
單曦微咬住下唇,緊繃的脊背根本沒辦法慢慢鬆懈下來,胸腔里的那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,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。
單曦微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,想讓自己平靜下來,可是心臟不聽話,非凡沒有減緩跳動的頻率,反而還跳的越來越劇烈,就像是一隻小鹿在興奮雀躍地活蹦亂跳。
她懊惱又窘澀,這會兒只慶幸謝景臣醉了、睡著了,不然自己肯定要被他調笑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單曦微都靠著沙發昏昏欲睡,她的眼睛緩緩合上,就在她快要徹底沉入睡夢中時,忽然聽到耳邊一聲輕喚:「微微……」
單曦微被驚了下,又猛的睜開眼,這才發現是謝景臣在夢囈。
「微微……」他的薄唇輕輕翁動,吐出她的名字來,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難過。
她垂下眼眸,望著還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的男人,額頭光潔,鼻樑高挺,嘴唇偏薄,最勾人的那雙眼睛此時緊緊閉著,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微翹的睫毛。
一個大男人,睫毛長這麼漂亮。
他的臉部線條流暢自然,五官單看都不覺得有什麼,頂多只能說好看,可是放在一起,就很驚艷。
驚艷到讓人只看一眼就能記一生。
就是這張臉,這個輪廓,她曾經無數次描摹過。
描摹太多次,導致印象太深,形成了肌肉記憶,只要拿起畫筆來,畫出來的一張張臉,都和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某個男生很像。
後來的那幾年,為了拼命忘記他,她都不肯再拿一次畫筆,也儘量不再去碰鋼琴。
甚至,放棄了去清大。
單曦微總覺得謝景臣有話沒說。
可他就是不肯再說一個字。
李秘書這麼久都沒來,單曦微要是沒察覺到蹊蹺才怪了。
她強忍著困意,動作輕柔地托著謝景臣的腦袋,慢慢地讓他躺在沙發上。
她從旁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在身上,而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