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因為她餵他吃了一塊自己做的牛奶餅乾。
那是她親眼看到他對牛奶的過敏反應有多強烈。
嘔吐、發燒,起紅疹。
她被嚇的不輕,又滿心愧疚,於是哭的厲害。
他卻還能忍著身體的不適笑著哄她,動作很輕地給她擦著眼淚,說:「別哭,我沒事。」
「死不了的。」
她泣不成聲地輕聲問:「你過敏為什麼還要吃?」
他摸著她的腦袋,很溫柔地說:「因為是微微做的,想嘗一嘗。」
從那之後,她就記住了他吃不得沾牛奶的東西。
隨即場景一轉,單曦微放學後背著書包回到家,正巧看到他和哥哥在哥哥的房間裡喝酒。
她聽到哥哥嘆了口氣,無奈問他:「苦嗎?」
謝景臣仰頭喝下一杯酒,好似輕哼著苦笑了下,低喃著回:「苦。」
單曦微就敲了敲並沒有關上的門。
小姑娘懷裡抱著書包,走過來坐在他倆中間,她垂頭拉開書包的拉鏈,在裡面摸出一把檸檬糖來,塞到謝景臣手裡。
他怔愣住,錯愕地看向她。
單曦微沖他淺淺笑起來,小梨渦掛在嘴邊,莞爾道:「景臣哥,吃糖就不苦啦!」
單羲衍在旁邊失笑,抬手揉亂她的頭髮,好笑地說:「小丫頭片子,你知道什麼啊。」
單曦微眨了眨眼。
十幾歲的女孩子沒想過那麼多。
但是睡夢中的她有了來自成年後單曦微的疑問。
我該知道些什麼?
她只知道那天謝景臣好像有心事,他不開心,喝了很多酒。
他倒在哥哥的床上,醉的不省人事。
她就蹲在床邊瞅著他看,越看越覺得他長得真的好好看。
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的臉部輪廓旁邊虛虛地描摹勾勒著他的線條。
而後,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,那雙不甚清明的眸子裡盛著她的身影。
謝景臣抬手,把她纖細的手指攥在了掌心。
「微微……」他呢喃著,又合上了眼眸,很滿足地睡了過去。
……
謝景臣坐在沙發上,幾乎都不敢動,生怕驚醒了靠在他懷裡睡覺的姑娘。
頭重腳輕的他強撐著不舒服,目光貪婪露骨地盡情凝視著她,他想起今天下午她躲在房間裡哭,那麼隱忍難過的輕泣,讓他的心都跟著疼。
既然不喜歡了,又為什麼要哭?
忽而,他看到她漂亮的嘴唇翁動了下,隨即一聲很輕很輕的囈語響在安靜的客廳內。
「景臣哥……」懷裡的女孩子聲音柔軟細甜的呢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