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的反應就已經把她暴露的太徹底了。
所有的情感壓抑,都抵不過一點酒精。
沒說出口的話,是她衝動地想要把她耿耿於懷了很久的事問出來。
然而話到嘴邊,就一瞬便成了封住嘴巴的膠水。
她怎麼都問不出口。
她還是捨棄不掉最後的那一點尊嚴和驕傲,去低下頭來問他,你為什麼拒絕了我又回來找我呢?
她更問不出那句,你當初有了未婚妻為什麼還要撩撥我?
這句話由她說出口,就如同將所有的傲氣和尊嚴都拋掉不要了,哪怕是自取其辱,為了一個真相和結果也甘願。
只可惜,她懦弱,沒有那樣的勇氣。
謝景臣跟著單曦微到了樓下,在她要踏進樓里的那一刻,謝景臣忽而一個跨步上來,擋在了她面前。
單曦微仰臉,眉頭輕微的蹙起,隨即就看到他從兜里摸出一塊檸檬糖來。
男人的手指捻開糖紙,將糖湊到她嘴邊。
單曦微確實有想吃糖。
這是她一直有的習慣,高興了喜歡吃,不開心也喜歡吃。
但她身上沒帶,本來想著回了家去搜尋一塊含著的,誰知他卻要餵她吃。
她賭氣般地撇開了頭,微抿住唇。
「不吃?」謝景臣的聲音很低,耐心道:「張嘴,乖。」
單曦微不肯,他又問:「那微微是想讓我親自餵?」
「我用牙齒咬住,再餵進你嘴裡,才肯吃嗎?」他微微彎腰,湊近她,聲線刻意壓低了些,聽上去很性感,又帶了點蠱惑。
他的話說的溫柔,臉上還一派正經的模樣,說的卻是下流之語。
謝景臣這種泰然自若地說著禽獸不如的話的做派,著實讓單曦微瞠目結舌。
她睜大眼眸瞪著他,瞳孔中映出他淡然從容的神色,單曦微都替他覺得羞。
謝景臣又把糖往她嘴邊湊了湊,硬塊糖蹭到了他柔軟的唇。
「還不吃?」他像是短促地笑了聲:「那我吃了……」
話音未落,單曦微就把糖含進了嘴裡。
都碰上了她的唇了,怎麼可能被他吃去。
她有點疲累,其實是喝了酒頭暈。
本身就沒多少酒量,幾瓶啤酒急急下肚,不暈就怪了。
謝景臣見她把糖吃下去,動作輕柔地在她的發頂上輕輕拍了拍,話語溫聲道:「吃完記得刷牙再睡,乖。」
單曦微懶得搭腔,眼皮沉的厲害,她就慢吞吞地含著糖進了樓里,進電梯上樓回家。
把糖含完後已經睜不開眼的她匆匆刷了個牙就上床關燈睡覺了,而還站在樓下沒走的謝景臣仰頭看著剛剛被關掉燈的臥室,眉頭輕擰。
微微話里的意思是什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