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吃羊肉,我也開始無意識地不吃,後來再嘗試去吃的時候,已經接受不了。
你喜歡小寵物,我在國外也經常會去相關場所,去看看那些可愛又奶凶的小傢伙,儘管它們似乎並不喜歡我。
你喜歡含檸檬糖,我也一直有隨身備著,那六年想過無數次等有一天我可以親手餵給你吃。很慶幸也很榮幸,我等到了。
……
這些習慣和偏好並不是他刻意去做的改變,而是在無意識之中,一點一滴地變化,最後形成的長串效應。
等他察覺到的時候,他的喜歡和偏好早已和她的無差。
而且還是林夕很奇怪地說了句:「謝景臣,你沒發現你像是變了個人嗎?你原來吃火鍋最愛涮羊肉,最討厭吃糖,也最不喜歡親近小動物。你是怎麼了?瘋了嗎?」
他當時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。
沒有瘋,只是愛的太深了。
那些思念無處排解,最終就都投射到了自己身上。
單曦微受寵若驚地和他對視著,男人深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,看得她心尖都在顫抖。
他的目光太深邃悠遠,讓她忍不住心悸。
那種仿佛穿過了迢迢歲月、跨過了山川河海、頂著驕陽烈日迎著風霜雨雪、披星戴月不遠萬里也要奔回來見她的眼神,讓單曦微眼眶情不自禁地泛熱。
她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熾熱濃烈的凝視,慌亂地垂下眼,長睫遮住眼底翻湧起來的情緒,平復了好一會兒。
單曦微安靜地坐在座位上,輕咬住嘴巴里的軟肉。
原來她聽過一句話,大概意思說的就是「愛一個人愛到極致,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,就是讓自己活成了他的樣子」。
他這樣……似乎也與那句話說的沒太大差別了。
這次吃火鍋的時候謝景臣很自然地給單曦微夾肉夾菜,她都沒有推掉,放在她碗裡的,她都乖乖吃掉了。
謝景臣問她下半年實習打算怎麼辦,單曦微把嘴裡的肉咽下去,才輕然回道:「找合適的筆譯工作吧,想中翻外。」
「真的不考慮同傳嗎?來我的公司當我的專屬翻譯。」謝景臣笑著問。
單曦微撇嘴,毫不留情地拒絕:「不要。」
頓了頓後又輕輕地緩聲對他說:「但是需要我幫忙或者救急我可以幫。」
謝景臣嘆了口氣,話語裡有些不解和遺憾:「微微你為什麼沒考研?」
「成績這麼好,應該可以保研的啊。」
單曦微的心突然狠狠往下墜了一下。
她低垂著頭,佯裝若無其事地吃了一口菜,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左下方瞟了一眼,隨機就抬起頭來,很鎮定自若地對謝景臣淡然道:「一早就想工作,不想繼續念下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