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說著,一邊握住他的手,另一隻手順著袖口就探進去。摸准肩頭的穴位,將內息緩緩注入他體內。
她第一次這麼做,還是來到蘇府的第二天。他們在書房議事,她走進來摸了摸他的手,覺得冰涼,便握住他的手,另一隻手忽然就探進他袖子裡。
當著一群大男人的面!
大家尷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。
誰知道她按住他的肩膀後,他便感到一股暖意自肩頭穴位進入身體,在四肢百骸遊走,頓時便驅散了冷意。
「這是?」他道。
「我的內息。」她說,「暖和點沒有?」
江左盟高手如雲。別人不說,甄平就是內家高手。也不是沒有用內息給梅長蘇灌注過,只是旁人的內息一入體,便首先被他體內的火寒毒吞噬了個七七八八,餘下一點,也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。
不像她的內息,所到之處,火寒毒仿佛俯首稱臣。
那之後,他與她,不僅僅是晚上相擁而眠。便是白日裡,她也常伴他左右。有她在側,他的身體,竟是這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。
她,簡直就像是為他而生的。
梅長蘇望著幾乎與他額頭相抵的醉醉,心中竟浮現出這樣的念頭。
那怎麼可能!
「好了,我現在不冷了,你去找飛流玩吧。」他摸摸她的頭。今天早上他一早就進宮去了,沒來得及給她梳頭,她又頂著一頭毛茸茸的髮髻出來見人了。她有了侍女,卻仍然纏著他給她梳頭綰髮。真是任性。他便權作閨房之樂吧。
見他不生氣了,她立刻就恢復了跳脫的本性,蹦跳著一路喊著飛流就出去了。
恰好和藺晨擦肩。
藺少閣主扇著他的大扇子,瑞氣千條的走進來,揶揄道:「兩個美人為你爭風吃醋,卻都被你調/教得俯首帖耳。梅宗主真是好手段呀,哈哈哈哈!」
梅長蘇翻個白眼,道:「你閒得沒事?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?」
藺晨的笑聲像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樣戛然而止。他咳了一聲,把扇子一收,道:「這個嘛……」
梅長蘇已經用確定的口吻接道:「沒查到……」
藺晨的笑僵在臉上,惱火的道:「為什麼每次我話沒說完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麼!」
梅長蘇沒心思跟他說笑,他目光幽邃:「琅琊閣知天下事,解天下惑。卻竟然查不到一個姑娘的來歷……」
自醉醉來到蘇府的第一天,徹查她來歷的命令便通過信鴿發回到琅琊閣去了。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