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醉醉。醉醉,還不見過郡主?」梅長蘇下巴朝醉醉點了點。
醉醉才回過神來,趕緊行禮:「醉醉見過郡主,不知郡主在此,冒昧闖入,實是失禮。」
瞄一眼梅長蘇,好像沒生氣,趕緊躬身道:「宗主,醉醉退下了。」戀戀不捨的看了霓凰一眼,連花瓶都忘了放下,傻傻的又抱了出去。
宗主……這還是梅長蘇第一次聽見她這麼叫他。
霓凰奇道:「她見過我?」
「可能見過,也可能沒見過。只要是稍微有名有姓的人,她都能一口叫出名字。類似的馬腳她露出過很多。」
譬如,當她知道幫她給飛流做玩具的憨厚大叔,原來竟是江湖的機關大家,她脫口就是「你就是那個挖地道的人?」。
這話第一時間便報到他耳邊。她沒說是哪條地道,但在場之人,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身後的書架。那後面,是自靖王成為太子,便填實封死了的那條地道。
「該她知道的,不該她知道的,她全知道。有時候,你看著她,會覺得……你以為你知道她知道很多,可實際上,她知道的,比你以為的,還更多……」梅長蘇將新燒開的沸水倒進小巧的壺中,輕輕晃動,為霓凰斟滿。
霓凰借著端茶,垂下眼帘。
他話中之意,她不完全贊同。
和他不同,她十幾年戰場征戰殺伐,不需要去揣摩人心。生死一線間,靠的全是直覺。
從而練就了她驚人敏銳的直覺。
那姑娘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。認出了她是誰,第一時間表露的真實情緒……竟是純然的喜悅……
那種不含雜質,因她而發的純然喜悅……讓她無法對她產生惡感,或,猜疑。
「飛流,你瞧瞧這倆人!怎麼坐那麼遠啊!」醉醉和飛流,一個人抱著一個剛出鍋的豬蹄,坐在對面的屋頂上啃得歡實。從這個角度望下去,能看到梅長蘇和霓凰的衣角。
飛流:「嗯!遠!」啃……
「我跟你說,這說明什麼,說明他倆之間太生疏啊!」醉醉急啊。
飛流:「嗯!疏!」啃……
「真正的情侶,要麼肩並肩坐,嗯……就說這裡的風俗沒有那麼開放吧,至少也該倆人把著一個角,肩挨著肩坐啊。」醉醉為蘇凰配干著急啊。
飛流:「嗯!肩!」啃……
「我告訴你啊,飛流!你蘇哥哥啊,心裡喜歡的就是你凰姐姐!別人他都不喜歡!」
飛流:「嗯!喜歡!」啃……
「所以啊,如果蘇哥哥和凰姐姐不能在一起,蘇哥哥就會很不開心你造嗎?」
飛流:「不開心。」停下……
「所以啊,要是有人老想拆開你蘇哥哥和你凰姐姐,你知道該怎麼辦嗎?」醉醉循循善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