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醉垂眸。筆尖在紙上勾畫,寥寥幾筆,勾勒出一個憨厚少年……
南生啊……
她盯著那少年看了會兒,將那紙團了,扔進了火盆里。
事情果然就如她所料的那樣,四境告急,烽煙四起。
梅長蘇要北上。
「你必須帶我去!」她吻著他,「下雪了,這麼冷。北境那邊只會更冷。我不去,你肯定就回不來了。」
他扯開她的褻衣,手順著曲線一路向上,在峰巒間流連遊蕩。
雖不知她背後勢力意欲為何,但對於她本人,他並不擔心。他智計百出,使過各種手段對付他的敵人和對頭,卻絕少使用美人計。便是因為他知道,女人,最易因身體而生情,因生情而背叛。
她喜歡他。他知道。縱他身體不好,床榻間使些溫存手段,也將她吃得死死的。
感受著手下肌膚滑膩,嬌體溫軟,吻了吻她的唇,他含笑道:「……好。」
將她壓在身下……
庭中白雪越積越厚,寒意愈盛。
帳中卻春意融融。
紅燭淚落。只聽見女子細碎的呢喃和呻/吟。
只聽見她一遍又一遍的喚著……
梅長蘇……
梅長蘇……
……
梅長蘇終是去了北境。
該去的人都跟著去了。黎綱去了。甄平去了。藺晨去了。宮羽去了。
醉醉也去了。
這場仗打了七個月。醉醉險些死在北境。
條件真的太艱苦。而她,只是一個不會武功,又嬌生慣養吃不得苦的姑娘。
她大病一場,要不是有宮羽照顧她,說不得,回不來的人就成了她。
但她絕不會感謝宮羽!哼!
回到金陵蘇宅的時候,已經是來年的四月了。
留在家裡的人都換上了春衫,翹首以待,等著這宅子主人的回歸。
他們擔心憂慮了整整一個冬天,就怕聽到什麼噩耗。然而出乎意料,從北境回來的宗主,非但沒有更加虛弱消瘦,反而氣色極好,甚至,他看起來還結實了許多。薄袷衣穿在身上,顯得肩膀厚實了不少。
大家的氣色也都還好。就連宮羽姑娘,嗯,雖然瘦,但她一直都是這種弱柳扶風的樣子啊,看起來也算氣色不錯的。
真正不好的,就只有醉醉姑娘一個人。
他們都記得,她總是喊著要節食減肥,卻總是抱著吉嬸燒的豬蹄雞腿不肯撒手,以至於腮邊的小肉肉總是顫顫,仿佛嬰兒肥還沒褪去。小下巴更是圓潤可愛。似她這種生得圓圓潤潤的姑娘,最是得年長婦人的喜歡,吉嬸天天不是肘子就是豬蹄的燉給她吃,以至於她掛在嘴邊的減肥節食,從未實現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