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無事發生,”林年道,“只是你要我怎麼做?”
“若在前朝有這般事情發生,我就得立馬嫁你為妻。但現在情況不一樣,怎麼,還要守著老舊做派?”林年隨口說了一句,蹲在水缸前邊,剛才她處理鴨籠的時候,手上沾了些小絨毛,有點痒痒的。
陸光宗看著她,想起京城那些人的做派:“我是看姐姐在侯府長大,還以為姐姐也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“這裡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,他們管再多,也管不到我頭上來。”林年道,她探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象,外頭一個茅草小棚孤零零地依靠著房子,下面裝著一籠小鴨子。遠山青黛,雨水細細密密地落下來,織出一幕透明的雨簾來。
“是是是,姐姐說的都是。”陸光宗連連點頭,又可憐巴巴地湊過去,“所以姐姐還是當作什麼無事發生?”
林年無奈:“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?”
“我要姐姐對我負責。”陸光宗黏黏糊糊地撒嬌。
“負什麼責,我供你吃供你穿,還給你提供住所,說說,誰家的長工有這個待遇。不僅如此,主人家還自己出錢,給你買燒雞烤鴨的……說起來,上次我叫車夫給你帶的那一包烤鴨呢?”
陸光宗一滯:“呃……”
他之前一直跟著林年行動,家裡就留了兩個侍衛,於暗處看著,侍衛們也沒報給他那隻烤鴨的去處啊!
最後那隻烤鴨是在前門柵欄處找到了,車夫來敲過門,無奈沒人來搭理,他只好把要說的話寫在一張小紙條上,用那隻香噴噴的烤鴨壓住。
車夫走的時候,心裡還想著,年姑娘家的長工一點都不牢靠,趁著主人家出門,就不見了蹤影……回頭一定要跟年姑娘好好說道說道。
陸光宗可沒有揣摩足車夫各種複雜的心情,林年攏著袖子,抬高手臂撐著傘,看著陸光宗小心翼翼地把烤鴨從門口捧起來。
“看這樣子,也是不能吃了……誰叫你家裡好端端不待,跟著我到處亂跑。”
那隻烤鴨沾了塵土,又被雨水浸泡了好一會兒,風吹雨打,皮肉分離,泡發到一種程度,基本不能看了。陸光宗把它帶進房子裡,放在灶上,對著認真念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話,才戀戀不捨地扔了。
林年看他的模樣,有些心軟,想了想說道:“別看了,我下次還給你帶。”
“下次我要吃燒雞。”陸光宗的聲音裡帶了一點鼻音,聽起來更黏人了,“不要烤鴨了。”
“只帶烤鴨,燒雞之前吃過了。”
“別……姐姐,之前那隻燒雞那么小,還不夠我塞牙縫就不見了,姐姐好意思讓我餓肚子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