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混蛋,嚇死你爹了。”鄭牆喃喃道。
小糰子被找回來了,鄭牆把他重新安放在小床上,拜託林年照看,他自己出了門,和街坊鄰居說明情況,街坊們紛紛散開,回了自己家裡,大街重新歸於寂靜。
筐筐身上還沾了些柴房裡帶出來的灰塵,鄭牆把他從裡邊抱出來的時候,怕把他吵醒,沒有太用力地拍他身上的灰塵。
現在筐筐睡在床上,自然要注意點這些,林年看見了,她儘量動作輕柔地掀開一點小被子,替筐筐抹掉衣服上的灰塵。
筐筐鼻間還打著細微的小呼嚕,他蹬了蹬腿,踹開被子的一個角,林年替他整理完後,再蓋好被子。
鄭牆披著一身的寒風進來了,他冒雨來找林年,現在身上的衣物已經半干,要濕不濕的。他走過來,先看了看睡著的小兒子,示意他們出門說話。
林年和陸光宗一同跟在他後邊出了門,鄭牆首先就是一個大禮,林年嚇一跳,移步開來,拒了他這一禮,反倒是站在另一邊的陸光宗沒動,受了半禮。
“大哥不必如此。”林年低聲道。
“多虧了年姑娘和陸兄的鼎力相助,不然牆今夜恐怕是臥枕難眠,睜眼至天明了,”鄭牆神情真誠,“若亡妻泉下有知,定也會贊成牆如此。”
“筐筐是我表外甥,大哥是我表姐夫,幫誰都是幫自家人,”林年想了想,道,“自家人,大恩尚不言謝,何況這點小事。”
後來發現,當晚是鄭牆自己沒關好門,筐筐一推就開了,後來,鄭牆都緊記著鎖門,小兒子才不會再一次不見蹤影。
第十七章
“那他跑到柴房去,要做什麼?”陸光宗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,他想不到解釋。
鄭牆自己其實也似懂非懂地,他思索片刻:“我以前在外頭打零工的時候,都是拜託主人家照顧筐筐。好像大部分主人家,都會把筐筐安放於柴房裡。說不定,筐筐就是熟悉柴房的模樣和氣味,才會跑過去,把柴堆當成床來睡。”
林年拒絕了鄭牆想再次留他們住宿的好意,臨時借了鄭牆的一輛馬車回去,鄭牆站在客棧門口,沖他們揮手。
林年也沖他揮揮手,轉過頭來:“其實我覺得,這種解釋也不太像。”
陸光宗覺得沒什麼問題:“小孩子,總喜歡待的地方沒那麼多變化。你要是總是給他換,他心裡肯定不樂意。”
“所以他喜歡柴房,是很正常的,小時候經歷的多了而已。”
林年一挑眉:“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?”
“哈哈哈看多了。”
下了半個晚上的雨,終於不見了蹤影,林年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,拉開帘子,見太陽慢慢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