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明天還能不能來,再給我帶一個燒餅啊。”陸光宗雙眼充滿希冀。
林年想了想,還是搖頭:“明天可能不行。大娘明天有擺席,恐怕我得早點去坐著。”
“後天呢?大後天?”
可是林年還是搖頭,最後說,有空了就來給他帶燒餅。
陸光宗扒在小門上,目送林年的背影遠去,有人從後面走出來,低聲道:“少爺。”
“姐姐為什麼不能每天都來和我玩?就算……就算只能聊幾句話……”他有些沮喪,扒在門框上不肯鬆手,林年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,還是沒放手。
最後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,才低落地和人回去。
只是對於林年而言,那只不過是偶爾認識的一個侍衛男孩,頂多是第一次見面時,在她面前摔的那一跤令她頗為深刻,之後基本就和燒餅畫上了等號。
她每天往返於學堂和侯府之間,白天絞盡腦汁回答先生的問題,晚上絞盡腦汁照顧娘親。
之後數數手上的銀錢,發現這個月餘下的月錢多了不少。
她有些意外,去問了領月錢的方圓。
方圓正在給還小的妹妹團圓梳頭,聽了她的疑惑,也露出不知道的神情:“就是,突然多了起來。我也不敢問嬤嬤,小姐你也知道的,嬤嬤可凶,我怕多嘴問一句,就得被罵上十句,領了錢就走,忘了跟你說了。”
團圓蹬了蹬腿,揚起圓嘟嘟的小臉,方圓溫柔地彎下腰,摸了摸她頭上的紅髮繩。
林年用餘下的月錢給娘親買了更好的藥材,果然,娘親喝了藥之後,身體稍微好了一些。
之後每個月的月錢都多出很多,林年也漸漸忘記了挨餓的滋味。
她偶爾能想起那個攤開手掌,小心翼翼捧著燒餅的男孩,不過,平時事情著實太多,侯府後院婦人之間勾心鬥角也太多,一轉眼便忘在腦後。
自然,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去探望那扇長滿了藤蔓的,隱秘的小門。
“這個我是想起來了,”林年站在空地上,聽著陸光宗講述曾經,歪著頭,“那螢火蟲又是哪一段?我怎麼……”毫無印象。
陸光宗舉目眺望那些模糊而溫柔的燈火,在視線中散落的萬千星光,自此飛至天際。
陸光宗好長時間見不到日思夜想的姐姐,白天連大字都憋不出來兩張,老王爺站在他背後,長吁短嘆,堅決認為小兒子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,於是下命令,不准下人擅自帶他出去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