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不定又是那家掌柜搞的把戲。”
陸光宗見親不到了,只好從另一邊拉來一張椅子,和林年並排坐著。
林年若有所思,伸手接過陸光宗遞來的茶,喝了一口:“他家的夥計都跑出來,到我這兒來找活干,他家得是變成什麼樣了……”
“反正沒有我們家酒樓好,管他變成什麼樣了,對吧年年。”陸光宗懶洋洋地說道。
“照之前的樣子來看,他們家肯定又要搞什麼事情,”林年思索一陣,沒想到具體的,“夥計都已經換了,還能怎麼著,找幾個地皮流氓來砸場子?”
“不怕!來一個揍一個,來一雙揍一雙,保管各個安安穩穩下大牢。”陸光宗笑嘻嘻道。
地皮流氓連個影子都沒有,林年過了好一段安生日子,每天一睜開眼先把黏在身上的陸光宗推開,去帳房查看帳本,偶爾還能看見點著蠟燭理帳理到通宵的帳房先生。
帳房先生一日沒睡,仍然神采奕奕,顯然是帳本上的數字把他看精神了,兩隻眼睛一眨不眨。
林年給他換了根更大的蠟燭,免得他把眼睛看壞:“先生,現在還不休息嗎?”
“還不是掌柜經營的好,這帳一條一條攢了幾十頁!”帳房先生半驚喜半抱怨,“唉我這看的慢,手也慢,可不得少休息一會兒,多給掌柜算幾條?”
“可不敢打擾先生休息。”林年笑著說道,回身退出房間,輕輕關上門,留帳房先生繼續奮鬥。
她這麼早起來,可不是就為了看兩眼帳本。
這些天,酒樓生意愈發的好了,她新招的夥計果然有用,不過半天,樓里就慢慢多了不少年輕的小姑娘小伙子,二樓的雅座也逐漸坐滿。
這下,酒樓原來的食材儲備就不太夠,甚至有幾次,還面臨需要臨時出去買菜的困境。
林年作為掌管大局的掌柜,算了一筆帳,決定和原來提供食材的人談談,叫他多加一些,免得要用時沒了儲備。
她從帳房先生那裡出來,下樓時轉過樓梯間,看見天邊亮起一抹柔軟的魚肚白,想到還躺在榻上的陸光宗,唇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。
陸光宗這些天,可能日子過的太舒坦了,一點一點在林年面前露了馬腳,比如林年語氣自然地問他有沒有人能推薦來在後廚幫工,他直接叫來人,一點猶豫不帶,還讓林年隨便指使。
再比如,林年想購點大件的物品,可是庫房裡的銀子不能隨便動,能用的銀錢都還留在家那邊,跟陸光宗一說,他隨口報出一串數字,讓林年去那裡拿點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