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又後悔自己不該開這口,聽他們說話這態度,賈家的污糟事兒不少呢。可醫者仁心,做大夫的,誰忍心看著病人糟蹋自己身體。
太醫這話似乎側面證明,賈母暈厥是被賈赦、賈珍氣得。賈政冷哼一聲,與賈母貼身丫頭一道用力,扶著賈母回房休息。
賈赦也想跟進去,賈珍一把拉住他,扯到僻靜地方,小聲道:“趕緊查一查府里的帳,這些年都是二房掌家,吞了多少東西,你心裡要有個數兒。”
賈珍看著一路走來避著他們兩人的奴僕,心裡不悅,叮囑道:“不要用府里的人,府中家生子相互聯姻,盤根錯節。前腳你去查,後腳就能報到另外主子耳朵里。”
“那用什麼人?”賈赦現在腦子一片空白,他就是個老紈絝,別總讓他幹這種高難度的事兒啊。
“我把自己養的的借你,查完帳,榮國府也要重新買人。”賈珍想著寧榮二府的奴才是出了名的壞,員工不好自然得換。可對那些原本的奴僕而言呢?只看他們避著兩位大老爺走就知道了。大家族向來講究寬仁,賈府對奴僕恩多威少,多少人賴以生存的土壤被兩人破壞,兩人在奴僕中怎會得人心。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,沒有人會換位思考,刀子割在自己身上,體貼都是屁話。
“可我沒有庫房的鑰匙和帳本啊?”賈赦苦著臉道。
“砸!什麼鎖是斧子劈不開的,什麼帳冊是搜不出來的!”賈珍發狠,他剛開始的預想是以收拾奴僕為震懾,賈母和賈政一房自然知道厲害,懂得退讓。現在事情鬧大發了,無法收場,乾脆以毒攻毒,徹底掀開。
如此,賈珍拖著賈赦,在賈家掀起軒然大波。
寧榮二府在朝堂上的勢力江河日下,可終究是老牌勛貴。只看原著中賈政自己做著五品小官,就能運用家族勢力,把被罷官的賈雨村送到金陵知府的位置上,可窺見其厲害。
寧榮二府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,京城其他老親也聽說了消息,遞信來問,自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。事情就這麼被御史捅到了皇帝跟前。又是一攤子糟心事兒,皇帝下旨宣從不上朝,只擔虛職的兩人入殿。
等候在殿外,賈赦兩股戰戰,結巴道:“珍,珍哥兒,啊!我,下官,這,我不行啊!”
“赦大叔放心,你若害怕,只管叩頭痛哭,有我呢。”
賈赦得到巨大安慰,擦了擦汗道:“都靠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