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輸三、四、五局之後,第六局圖恩終於贏了。
然後,進入搶七局。
又一次搶七局,這次,圖恩沒有把握。她感覺自己的胸腔要爆炸一樣,呼吸急促,氣短胸悶,如同一個破舊的風箱,每一次呼吸都發出巨大的呼聲。這不是運動員該有的表現,再累都不可能。
臉很燙,這不是運動的自然反應,反而像高燒的症狀。
圖恩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,雙手握拍,狠狠抽擊回去。從來沒有感覺搶七局這樣漫長,怎麼還不結束。圖恩狠狠睜大眼睛,感覺瞳孔已經放大到正常人的極限。一個短球調克里斯上網,圖恩迅速移動到左上角,狠狠一個長球打到網線邊上。
克里斯沒有接到,圖恩在搶七局率先拿下七分。
海嘯般的歡呼從看台上出來,綬帶、禮花從看台上往下扔,口哨聲、喇叭聲、拍手聲、驚叫聲不絕於耳。
圖恩卻脫力倒在球場上,緩緩移動胳膊擋住刺眼的燈光,今天的球場果然和她八字不合啊,太累了。
場外的人還在歡呼,對手克里斯也在平復呼吸,整理自己。沒有人上前拉起圖恩,大家都以為這是她獨屬於自己的慶祝方式。
王憐花卻在看台上坐立不安,他了解圖恩比日日跟隨在她身邊的教練還多,比他的父母兄姊還多。從第三局開始,王憐花就看出圖恩狀態不對。可是坐在看台上的他,難道能衝上場嗎?
被裁判提醒了兩次,圖恩才從球場上爬起來,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球場中央和克里斯握手。
“不對,你在發燒。”克里斯自己也是渾身冒熱氣,可一接觸她就明顯感覺道圖恩的不對。
圖恩來不及扯出一個笑臉就仰面倒下。
克里斯嚇得趕緊拉住,可惜圖恩還是軟綿綿倒了下去。
比場邊醫生反應更快的是王憐花,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名流看台上跑過來了。一把抱起圖恩跑向場邊醫生,把圖恩放在推車上推出場外。
嗡嗡——看台上響起無數議論聲,他們不知道剛剛贏得比賽的冠軍女士怎麼了。
球場醫生處理外傷十分拿手,斷骨他們都見過。可這種“內傷”是怎麼回事兒,高熱不退,十分嚇人。球場簡陋的條件無法做進一步治療,醫生建議送醫院。
“頒獎……”
“什麼時候了,你還擔心獎盃,讓教練帶領吧!”王憐花毫不客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