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媽,別擔心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。我是運動員啊,雖然受過輕傷,可和大多數亞健康的人比起來,我壯得像頭牛好不好?我跟著正規的醫療隊進去,有當地政府駐/軍保護,我發誓絕不多管閒事,不一個人單獨行動,聽領隊的話,好不好?每天給你打電話,信號不好的時候就發簡訊,保證不失聯……”圖恩拍著她的背,柔聲細語安慰。
尹夫人神經脆弱,從小到大被寵著長大的,這輩子最大的變故是孩子報錯,後來他們相處得挺好,尹夫人也漸漸開懷。她最艱苦的工作變成了催兒女結婚、生子,和天底下的大多數媽媽一樣。
尹夫人對芯愛不公平,可她對家庭的付出毋庸置疑,她對圖恩的愛毫無保留。這樣一個人,圖恩怎能不感念。
尹夫人慢慢被她勸著止了淚,可還是不鬆口。
圖恩黔驢技窮,只能再想辦法。
圖恩在房間裡苦思冥想,王憐花卻過來敲門:“我幫你勸過了,尹阿姨答應了。”
“真的,你怎麼搞定的?”圖恩笑著蹦下床,跳過去問道。
“簡單啊,我答應她送一飛機援助藥品過去,有好處,當地人肯定把你當神仙一樣供著。”
“你這行,這個!”圖恩豎起大拇指,她怎麼沒想到,捐就捐唄,反正姐不差錢。不過,還是王憐花口才好,連固執的尹夫人都能勸住。
尹夫人端著茶水出來,看著圖恩蹦蹦跳跳下樓的背影,笑道:“和小孩兒一樣。好孩子,你怎麼不和她說清楚。你出多大力啊,我看著都心疼。”
王憐花笑著接過托盤,“沒關係,我們不分彼此。”
圖恩就這樣踏上了去非洲的道路,然後在落後的村子裡看到了貧窮、戰亂、疾病,到處充斥著壓迫和痛苦。
跟隨紅十字會的醫療車隊進入這個小村子的時候,圖恩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況會比之前更早糟糕。奈及利亞常年戰亂,貧窮是這裡的常態,圖恩以為自己已經做好的足夠的思想準備,可在看到瘦骨嶙峋孩子的時候,圖恩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。
“那是誰?他的父母呢?他怎麼那麼瘦?”圖恩指著村口旁邊泥地上的孩子,他躺在地上,頭靠著一個土塊,肋骨突出,瘦得皮包骨頭。他與村子裡別的小孩兒都不同,能接受國際援助,這裡的孩子打怪能混飽肚子,不像他瘦骨嶙峋,像上個世紀的戰爭孤兒。
“不,別指,那是巫童,會給你帶來厄運的。”一個當地翻譯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