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范媼,你怎麼來了?”圖恩站起來笑問。
范母雖腳下匆匆,走到近前卻氣息不亂,姿態從容,嫻熟一禮:“老奴范氏見過小郎君。”
“范媼不必多禮,我寄居白鶴觀,今日有幸見族妹一面,果真蕙質蘭心。只是,觀族妹面色,似有疾在身。我東渡之前,曾隨母學過醫術,不敢說診治,與族妹說幾句保養之道。妄言了。”
只兩句話,就讓擔憂的范母轉憂為喜:“小郎君學醫?不知師承哪位仙翁真人?我家小娘子有些弱症,不知該如何調養,小郎君也有辦法?”
王憐花笑道:“久居觀中,耳濡目染,不敢擅言師承。我比族妹痴長几歲,說些小孩子愛聽的,大約就是與仙人們相比唯一的長處了。”
“誰是小孩子?”圖恩嘟囔。
王憐花過耳不聞,繼續道:“不知范媼在這觀中停留幾日?待我寫好方子,如何送達。到時請診脈的醫者看一看,不與平日吃食藥物衝突才好。”
“好,好,老奴侍奉小娘子暫居白鵝院,勞煩郎君。我等今日就要下山……”
“如此,我馬上回房寫來。”王憐花立刻告辭。
圖恩還有一肚子問題要問,哪捨得就這麼走了。“范媼,今日說不得要下雪呢!我們就在山上住一晚吧。勞累一天,我都累了。”
“不可,帶出來的東西太少,小娘子如何住的。”范母嚴肅問道:“小娘子可是捨不得那位族兄,家中堂兄弟姊妹諸多,也不見小娘子如此喜愛。”
圖恩大大方方道:“豈不聞白首如新,傾蓋如故。家裡兄姊都讓著我,侄兒侄女們我也說不到一處。這位族兄懂得多,也不把我當瓷娃娃,有趣得緊。”
范母在心中輕嘆,她家小娘子長得好看又聰明,可惜被這娘胎里的病帶累了。“即便如此,小娘子也不該輕信於人,未有信物,怎知是我王氏族人。”
“放心吧,范媼,我知道他。我雖沒見過人,可聽過他的名字,現在只是把人和名字對上了。”
范母一聽,也不再反對,只是心裡打定主意,回去一定和主母郎君說一說,沒得平白出來一個族兄就拐帶了咱們小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