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之後,天都快黑了。
第二天一早,郗道茂在洪媼的協助下,見了羊家內宅的僕從。先賞他們婚禮用心,又認了人,為日後管家做準備。
重要的還有羊清,郗道茂並無壞心,問過羊清的情況後並無改動,照舊是那些舊人服侍羊清,羊清生母的嫁妝早就封存等待羊清成年後取用。
新嫁入一個家庭,需要適應的事情太多。圖恩提心弔膽等著郗道茂問嫁妝的事情,卻一直等到三日回門,母女倆回到別院,郗道茂才問了出來。
“我若實話說了,怕阿母生氣。”
“怕我生氣還做?你不是不知輕重的人,想必不是太大的壞事。”郗道茂挑眉,讓她直說。
“王憐花給我換的。”圖恩艱難加上一個換字,事實上聽說岳母要嫁人,王憐花恨不得以自己的名義再送一船嫁妝。那些耕牛是圖恩榨油作坊附屬的牲畜廠餵養的,戰馬就是王憐花從牙縫裡摳出來幫岳母撐面子的了。
郗道茂試探著問:“你與王惜王憐花,真是兄妹情深啊。王家其他堂兄、族兄,你並未聯繫得如此勤快。”
嗯,這話不好接。我要是承認了兄妹情深,到時候事情瞞不住,親媽不得氣死。
“阿母……”
“別說了,我並不想聽。”
圖恩尷尬到:“嗯,就是您想的那樣。”
郗道茂的腰塌了,愣愣跪坐在軟墊上,喃喃道:“怎麼會?你們是同族啊!”
“他姓王,我姓郗。”圖恩提醒,她的名字已經加在郗家族譜上了。
“難道你從幾年前就開始籌劃這事,那時你才多大啊?”郗道茂吃驚得瞪圓了眼睛。
怎麼辦?王憐花要背上戀童癖的名聲了!
“當初他在白鶴觀救我一命,就覺得分外親近。先前只覺得他可親,後來聯繫緊密,才,才變成現在這樣。”圖恩立刻點明人家可是有救命之恩的。
“只有書信來往,可有私相授受?”
嗯,這話更難接。私相授受的東西多了,來往商船兩月一來回,除了冬季枯水期是小船以外,其他每次都是幾艘高大的貨船,互通有無。
圖恩義正言辭道:“當然沒有!女兒與王憐花發乎情止乎禮,阿母難道不信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