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兒?學生們快吵起來了。”
盧釗起身一禮,無奈道:“先生們已經吵起來了。”
圖恩給他一個眼神,盧釗會意解釋;“之前文試已經決出了第一名,名喚張瑜,乃是北地逃難而來的流民。今日武試,贏得對戰的學生名喚日達木基,他的母親是羌人。”
“所以呢?”
盧釗不好解釋了。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,一個北人、一個羌人,此次比試,本地人居然沒有一個得頭名,這對以往比賽中總是本地人占優勢的情況是巨大顛覆。晉興、方義還是以本地人為主的,再怎麼也要照顧他們的感受,這不叫弄虛作假,這是政治妥協。盧釗心裡嘆息,他老油條一個,不怕學生生罵,可當家主母明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妥協。
盧釗拱手,想了個說辭:“學生們聽聞此次比試頭名,娘子有禮相贈,都躍躍欲試,想拔得頭籌呢。”
“我的禮,的確該贈給頭名。”圖恩頷首,“外子開辦義學,既然招收各族人,就不怕被人搶了風頭,就該平等對待各族之人。頭名是比出來,不是商量出來的。”
“掀開帘子,由我來宣布今日比賽結果。”圖恩話雖簡單,卻說得商議名次的幾個老師抬不起頭來。如同叫破皇帝沒穿新衣服的孩子,真相不需要多麼複雜的語言。
在場之中,圖恩身份最高,她要做什麼,沒人能夠阻止。
侍女掀開帘子,圖恩走到剛才的擂台上,看著學生們道:“方才,師長們正在商議,今年奪得頭名者,該獲得怎樣的獎勵。我也為未來的名臣、名將準備的一份禮物。”
一句話解釋了剛才暫停的原因,台下轟然響起議論聲。
“傳言居然是真的,明公娘子要給咱們送禮物。”
“不是咱們,是頭名。”
“一樣,一樣,頭名得了,我也能摸摸啊。”
“不知道是只送今年,還是年年都送,如果年年送,我明年也要加把勁,不,現在就開始用功!”
“你難道還不夠用功嗎?能得頭名的都是變態吧,你不知道張瑜據,說他一天只睡兩個時辰。”
圖恩輕咳一聲,“請今年的兩位頭名上台領獎吧。”
圖恩聲音不大,周圍的侍女替她傳話,一傳二、二穿四、四傳八,八人同時傳話,即便在場的學生黑壓壓一片,人數眾多,也能夠聽清。
“文試頭名,南陽人,張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