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總算走了。”為了引宮九來,他們暗中做了多少事。宮九的勢力如同隱藏在深海里的暗礁,微微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。王憐花他們來的時間終歸有限,不想與他硬碰硬。
“他該白天來的,我也想見識見識九公子的風采。”恩兔嘀咕著。她沒有問王憐花談話的請講,想來王連話也不會提醒九公子他身邊的沙曼是不穩定因素。即便知道哪些人物的歡喜悲哀,可他們已經不是紙片人,他們有自己的思考、自己的人生。
“睡吧。”啥風采不風采,人生不人生的,都不如睡覺重要。
王憐花很快就呼吸均勻睡著了。此世,原身唯一的執念已消,他這輩子需要做的只剩隨心所欲四個字。
第二天清早起床,圖恩正在梳妝。她體內毒素已經去全部排出,武功也重新練了回來。看著窗外的天空彤雲密布,好似要下雪。圖恩心中突然一動:“下雪天和梅花更配啊,可惜花園的梅花富貴氣太濃。”
“咱們去看開在山野的爛漫之花?”王憐花從身後走出,伸手關上窗戶。
“好啊。”圖恩點頭應下,轉身去房中取了兩件帶毛披風,利落走進風中。既要賞山野爛漫之花,就要賞最好的,而最好的梅花在塞北。
不用和家中僕役說一聲,僕役知道兩位主子想來行蹤不定,無需他們操心。不必和家中長輩商議,此世沒有長輩替他們做主。更沒有所謂忠臣忠僕苦口婆心,江湖人的灑脫和自在,都在這一場說走就走中。
王憐花和圖恩在寒風中賽馬,只為了心念一動的賞梅,兩人從煙波浩渺的洞庭湖疾馳到塞北。
塞外的梅花開的格外熱烈,在山野間、在幽谷中、在冷風裡,曲干遒枝,肆意盎然。
冷冽幽香縈繞在鼻尖,圖恩深吸一口氣,“真快活啊!”
“這正是我想帶你見見的世界,這就是江湖,肆意灑脫,自由快活。”王憐花折了一小枝開得最好的冷梅簪在圖恩發間,嗅著她發香梅香,輕聲笑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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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世江湖逍遙,王憐花發自內心的高興,他本是江湖浪子,商業顯貴、人間至尊這些都做得,可最喜歡的,還是浪跡江湖、詩酒快意。
這輩子閉眼的時候,王憐花並無擔憂,他還等著與圖恩再續前緣。雖不知其中根底緣由,但他篤定他們的緣分還會繼續。
亮眼的光線侵入眼帘,王憐花被突然的亮光逼得睜開眼睛,幾息才看清面前的翠樹上站著一隻鳥兒,通體羽毛潔白,體型碩大,集威嚴與神聖於一身,令人不敢逼視,這才是大妖風采。鳥兒人性化的看著他,王憐花心中咯噔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