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美景當下,伍月心頭竟生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心思,要是常晏清此刻在的話,那更好了。
可惜她不在。
孩子和狗都是兩人看著一點點長大的,起初那么小一個,卻長成了如今的架勢。
咪咪原先不叫咪咪的,叫小可憐,咪咪比星悅還要早來家裡,是在伍月上大學的,兩人一起撿回來的。
她們剛在一起,就被迫開始了異地戀,有時是她飛去找常晏清,有時是常晏清沒工作的時候來找她。
後來高中畢業,伍月分數勉強上了個本地的985,選專業的時候開始是沒什麼主意,後來想到常晏清的胃不好,便多方面查找資料,選了個食品科學的專業,爭當女朋友的私人營養師。
大學幾年,學了個皮毛,基本的營養知識通曉,拿了幾個證,總之可以光榮上崗了。
就有一次,常晏清恰逢路過,來學校找她,那天是半夜,她才睡下,突然接到女朋友的電話:
「要下樓見見我嗎?」
伍月現在還記得常晏清說這句話時的語氣,那聲音通過電波傳到耳朵里,酥酥麻麻的,帶著幾分夜的清冷,幾分奔波的疲勞,更多的是不易覺察的歡喜和期待。
她從夢中驚醒,話都沒來得及回,放下手機爬起床匆匆忙忙跑下樓,宿舍樓早已經關門了,冒著被記過的風險,她把宿管阿姨叫醒,扯了個謊,求著宿管給她通行。
左右張望著,她在不遠處發現了常晏清,她正抬頭望著樓上一扇扇的窗戶,臉上看不清表情。
幾乎是小跑著,伍月墜進了常晏清的懷裡,沿途耳畔帶起風聲,緊接著響起的是她輕笑的聲音。
想念的心過於熱切,少女窘態百出,不自覺羞紅了臉,微微發燙的臉頰遇上料峭的北風,呈現出冰火兩重天的架勢。
常晏清用自己的大衣蓋住她,略責備道:「怎麼不穿了衣服再出來?」
伍月那時才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急,連衣服都沒有好好穿,只穿了睡衣,隨手套了件外套,拉鏈都沒來得及拉。
常晏清給助理打了個電話,讓送一件衣服過來,爾後繼續抱著她給她取暖。
大腦停止了半分鐘的運轉才恢復正常,伍月問出了想問的話:「你怎麼過來了?」
「想你了。」常晏清緊緊包裹著她,思考要不要告訴她實情,最後還是說出口,「等會就要走,只有兩個小時。」
前半句話讓她心花怒放,後半句直接令人歇火。
她該是理解並習以為常的,兩個小時對于越來越忙的女朋友來說已經很奢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