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有點等不及了,那種期待的心情催促著她馬上就要去做這件事。
常晏清聽完卻生氣了,她覺得這件事對方決定的很草率,一時頭腦發熱就偏要任性為之,但伍月自認不能再認真了。
兩人之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矛盾,誰也不認為自己有錯,誰也不肯低頭,都在倔強地等對方先開口。
足足有一個多月,誰也沒搭理誰,伍月天天守著電話,沒有接收到常晏清一條簡訊,她聽常晏清說的最後一句話是「你冷靜一下,再好好想想」,之後便了無音訊。
而她也有自己的堅持和驕傲,不肯放棄自己想做的事,放下面子去主動求和。
當時伍月真的覺得常晏清是不想要她了,雖然常晏清沒有提分手,但是一走就是這麼久,一句話都不同她說,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跟分手又有什麼區別。
所以在分別一月後,伍月傷心買醉,獨自喝了個爛醉如泥,在意識不清,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撥通了常晏清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便開始破口大罵,「渣女」「王八蛋」「混蛋」「壞女人」這樣的詞都被盡數堆積在了常晏清的身上,重複了一遍又一遍,再狠的話她也說不出口。
對面常晏清靜靜聽她罵完,罵累了休息,才問一句「你在哪裡?」
聽到常晏清聲音的那一刻,伍月眼淚忍不住開始決堤,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個盡興,爾後抹把臉放下狠話「我告訴你,我就是要生,你不要拉倒,有的是人要,你給我滾蛋。」
伍月用力掛斷了電話,一通控訴消耗了她僅剩的一點精力,昏昏沉沉睡了過去,就在她們小小的愛巢里。
常晏清是兩個小時後才趕過來的,收拾了桌上地上橫七豎八的啤酒瓶,把人抱到床上躺下,給伍月洗了把臉,她才覺得一個多月的煎熬心情有所緩解。
還能怎麼辦呢?不忍心讓她再難過,只有妥協。
常晏清推遲了一部分工作,往返於醫院,積極備孕受孕,按照她們的情況,只能做試管,前前後後好幾次才成功。
伍月心疼她做多了手術,有點傷身體,才感覺有一點點後悔,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有多莽撞,但常晏清比她更加後悔。
因為伍月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了。
陪產的常晏清握著伍月的手一動不動,面如死灰,由於失血過多,伍月幾近昏迷的狀態,一開始的疼痛讓她用了狠勁,指甲掐入常晏清肉里。
常晏清已經麻木了,她不敢想伍月要是有什麼閃失,她接下來的人生要怎麼過,還是說直接隨她們去了。
一家人皆揪心地在產房外等候,秦母雖也焦灼萬分,但是她必須得鎮定下來,忙手忙腳只會添亂。
秦母生伍月的時候,也是難產,大出血,那時懷著她,挺著大肚子還在工作,所以營養跟不上,在鬼門關走了一圈,最後還是順利生了下來,並平安健康地長大了。
秦父異常理解常晏清的心情,他當年在產房外,就跟現在一樣,心如死灰,心涼了半截,所以伍月生下來的時候,堅持要讓她姓伍而不姓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