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隨便走走。」伍月嘴裡不著調答著。
接著她便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根狗尾巴草, 右手捏著細莖遞到常晏清面前。
那草細細一株,頭部長著毛,呈圓柱狀,重的那一頭彎彎低垂著,還在風中晃悠。
伍月說:「給你。」
這是從路邊隨手採摘來的, 她要把它送給常晏清。
常晏清對著這根白里透黃的小草,不甚理解, 勾勾唇道:「給我做什麼?」
「它長得像我。」伍月強行把草塞進了常晏清的手裡,並威脅她,「你好好拿著, 拿好了。」
為什麼要說自己像狗尾巴草?常晏清望向伍月的眼神里有疑惑,卻並沒有得到更詳細的解釋,甚至對方已經不看她了。
伍月其實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, 強行憋了回去,乖乖立在常晏清身側,兢兢業業做好自己的「本職」工作。
在外面兩人是要避嫌的,不能說太多無關緊要的話,多了就要翻車,她現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「助理」而已,得拎的清界限。
伍月不搭理她,常晏清就自己想,手裡捏著這棵毛茸茸垂著腦袋的狗尾巴草,時間久了倒真瞧出那麼點與某人相似的意味來。
細細密密的絨毛明明看起來很柔軟,食指摸上去,卻有一點撓人心肝般的扎手,再撥弄一下,如刷子撫過指腹,方才感受到跟外表一樣的細膩,且富有層次。
可愛。
沒多久有工作人員過來喊常晏清上戲。
常晏清走之前噙著笑想把將這棵草給伍月保管,結果被她一個眼神擊退,於是便轉交到了小米手上,讓她細心保存著,別這麼快枯萎。
小米人都懵了,跟個寶貝一樣雙手捧著一棵草,橫看豎看沒看硬是沒看出來出來它有什麼收藏價值。
不就是一棵狗尾巴草嗎?路邊都是,有什麼稀奇?還有這要怎麼保存?
伍月被小米的小心翼翼逗到,忍不住噗呲笑出來,拍著小米的肩膀給她一點鼓勵,爾後無情道:「我先回去了,晚點再來,看好她們。」
她們包括這根草和常晏清。
老婆去工作,這地兒不僅無聊,還熱,快到中午,她得回去做飯了。
似乎是想起了什麼,伍月又「哦」了一聲,從隨身包里拿出來一瓶防曬噴霧,插到了小米兜里:「等會記得讓她擦。」
差點忘記了這事,外面紫外線強得很,不擦防曬對皮膚不好。
常晏清不拘小節,忙起來一準忘記擦,伍月可不同意,自家老婆臉上細皮嫩肉的,曬傷了她要心疼。
交代完這些,伍月獨自一人往回趕,荒郊野嶺的,路上沒什麼人,偶爾路過幾個一看就是當地村民,肩上扛著鋤頭,手裡提著籃子,該是趕著去干農活。
所以當一道穿著樸素碎花裙的靚麗身影出現在視野中,格外惹人注目。
是蔣媛佳。她一個人跑這麼遠做什麼?助理也不帶,鬼鬼祟祟的,看起來像是要做壞事。
伍月臉上露出了自己看不到的迷惑表情,隨後她又開始興奮起來。
嘿嘿,盯梢這麼久,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吧?
蔣媛佳尋了個僻靜地方站定後開始打電話,伍月偷摸跟上去,借花草樹木躲起來,蹲在後邊豎起耳朵偷聽她在講些什麼。
這樣做伍月一開始有點愧疚,因為偷窺別人隱私確實是可恥的一件事,不應當做,但她想想自己又沒什麼壞心眼,就是想知道談話內容是不是跟常晏清有關,若是聽到別的什麼不該聽的她也不會往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