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生浩是申學宮的優秀學子,是可以擁有單間生舍的,曹九本來也是有的,只是曹九用不起。
現在生舍也像是單間,隔成了兩間,他看不到舍友在做什麼,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。
曹九開始看書,就把心沉進去了,心無旁騖。
直到面前的蠟燭滅了。
天亮了。
他站起來伸個懶腰,該要準備著去晨練了。
他隔壁屋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,曹九想了想,還是敲了敲門。
敲了一陣一點聲息都沒有。
曹九有點擔心,不至於睡死過去了吧。
預備班開學第一天若是遲到,肯定會很慘。
他正想著要不要推門進去,生舍外頭敲門了。
曹九開門,看到的赫然是神佑的大哥阿鹿。
阿鹿穿著一身皂黑色的申學宮的學生服,和正常的申學宮的衣服沒有區別,就是一身黑。
一指寬的腰帶,緊腿的黑靴子,很利落的一身服裝。
至少現在的曹九很喜歡這身衣服的,耐髒方便,但是大多數申學宮的學子不滿,想要做的更華麗一些,說這黑乎乎的一穿,像一隻龜一般,尤其拿著一本書搖頭晃腦的時候,更像是烏龜晃頭。
讀書讀多了,總會有長脖子駝背的毛病,反正就是嫌棄這衣服不好看。
可是這身黑衣穿在面前的少年身上,卻十分妥帖。
少年個子很高挑,卻不瘦弱,不是傳統京城學子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,總覺得脫了袍子,裡面的胳膊腿,也會很結實。
他一點都不駝背,臉上的笑容很和煦,和申學宮那些老生很像。
像是油滑的世家子,一點都不像是蠻荒出來的少年。
不過昨夜聽神佑說起,他們是當真在蠻荒長大,這是第一次出蠻荒。
「曹兄早。」阿鹿大大方方的打了個招呼,就去喊神佑了。
每天例行喊弟弟妹妹起床,都是阿鹿的基本工作了。
曹九微微的點頭,從感覺上,他不是很喜歡眼前這人,太油滑,笑容總是不見底。
要是他還是藍顏的時候,應該會喜歡這人,看上去好看大方,笑容溫暖,很是妥帖。
對方的哥哥來了,曹九也就沒有操心了,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。
就聽到那妥帖的少年阿鹿在那裡砰砰砰的敲門,原來和自己一樣啊。
曹九還以為有什麼其他方法,不過聲音已經這麼大聲了,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曹九有點好奇,為何不推門進去。
剛剛覺得好奇,就見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蛇……曹九這會子覺得神佑和面前的少年妥妥的絕對是親兄弟,隨手就掏出蛇是什麼鬼?
就見少年把蛇往裡面一丟。
就聽到裡面「啊!」的一聲尖叫。
把曹九嚇一跳,結果就見一條蛇飛了出來。
居然不是剛剛丟進去那條,像是昨晚神佑用來當書籤的那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