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馬車裡咳嗽聲咳的厲害。
趕馬的車夫停下馬車,撩開車簾,鑽了進去。
馬車裡的女子,忍住了咳嗽。
因為強忍著,蒼白的面色有些紅暈。
「雜草不苦嗎?」女子問。
「這不是雜草,這是苜蓿,牛喜歡吃。」男子笑道。
把那草根吐出來,草根都嚼碎了。
女子聽到這話,面上露出了笑容,大概太好笑了,忘記了咳嗽。
「你又不是牛。」女子面容大氣,寬寬的眉眼,此刻卻有一點嬌嗔的感覺。
男子掀開了車簾,窗外,那輪紅日瞬間就定格在窗上,占了整個窗子的感覺。
很美很美。
風很涼,然而景很美。
壯觀又瑰麗。
男子抱住了裹的像蠶繭一樣的女子,一臉笑容。
「很美吧,我之前看到這樣的景色的時候,就想喊你一起看,阿薄,我好開心,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,我要帶你看遍天下美景。」
女子點頭,靜靜的靠在男子的懷裡。
她身體很冷,怎麼捂都不熱,然而她心很熱。
她知道她時日不多。
她知道他也知道。
他們一路向南。
南方有申國,申國南方,有熙國。
他說要帶她看遍天下的景色,他的原話實際是要打下天下。
可是來不及了。
他只能先帶她出來。
他要天下一統,他要荊國的戰旗插遍所有的地方。
可是她等不及。
她像最美的落日一般,懸在他心裡。
他要帶她出來。
看遍天下風景。
蠻荒草原的落日是極美的。
聖廟沒有了。
吡鷹也換了巢穴。
白骨山集市很是熱鬧。
整個蠻荒草原都很熱鬧。
荊皇看的眼熱,不過並沒有做任何動作,他現在,就是一個愛嚼苜蓿草根的車夫,還有一個病歪歪的妻子。
他們要去申城投親。
一路走,一路看,一路風景,一路咳嗽。
路上,偶爾和別人一起,大多數還是夫婦倆自己走。
冬日,荊國人不會攻打蠻荒,蠻荒草原很安寧。
人來人往。
來到了冥河縣,冥河縣現在不叫冥河縣,叫做冥河州了。
知府重直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。
重家老族長重花,自從上次被風月街的姐姐們砸暈了之後,就和風月街接下了不解之緣o(╯□╰)o,成了風月街年紀最大的常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