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她就是眾生。
將來是什麼時候?
是明日,還是後日?
想到這些,小和尚的步伐越發的快。
老和尚始終如一,卻一直穩穩的跟著。
……
「神佑,我要去普度眾生了。」
第一句是這個。
然後是一個點。
很深的點。
「我俗家名叫做雲,我姓荊。下次你若再見到我。我若騎著白馬,蓄著長發。你要認出我。
我實際,還是那個叫做十七的和尚。」
神佑抱著書,信真短。
什麼都沒有說。
神佑看著面前,又下雨了。
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。
十七走了。
雨天並不適合出行。
但是似乎很適合告別。
因為雨天告別,若是捨不得,想流淚,可以假裝說,那是雨。
只是十七,都沒有來告別,就走了。
神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分享,她的溫暖。
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,愛能讓人得道。
不過想來,十七那麼聰明,一定會知道的,說不定他已經有答案了。
……
在大雨中,大和尚也離開了申城。
到申國朝堂上吵架吵的塵埃落定的時候。
那座聖廟已經人去廟空。
只留下淡淡的香火氣。
還有那橫樑被香燭熏的黑乎乎的痕跡。
申皇瑥得知這個消息很是憤怒。
還不如當初說的,殺了呢。
那些臣子,也很是羞愧。
被申皇瑥可勁的嘲諷了很久。
不過文臣最厲害的一點不是打嘴仗,而是唾面自乾。
他們被人罵的時候,一點都不委屈。
總能昂首挺胸。
畢竟只是被罵罵,又不是去死,於文人來說,實在不算事情。
再到又一次朝會的時候,那個報喜的小太監喜氣洋洋的再次出現在朝會上。
「恭喜皇上,賀喜皇上,賀貴人懷孕了。」
申皇很是高興,最近他感覺自己確實是很操勞了,不過果然是有收穫的。
不待他笑容揚起,朝廷上忽然八百里急報。
「申河決堤,江南八鎮被淹,死傷無數,荒疫橫行,屍骸都快衝到了申城門口了。」